第四章王氏找茬[第2頁/共3頁]

方氏在替張八娘辦嫁奩的過程中，次次不忘將林依帶在身邊，成心偶然便提示她，嫁人不易，冇得好陪嫁，就休要有嫁入富朱紫家的動機。林依每回都隻當冇聞聲，卻悄悄下定決計，非論嫁與不嫁，都要掙回些財物來，爭這一口氣。

不幸張八娘，隻學了調味，未把握火候，忙手忙腳了半日，先是將鴨子蒸過了頭，後是把辣子雞燒糊了一半。比及幾盤子菜端上來時，方氏的臉就好似那燒糊的辣子雞，黑了。

方氏摸不透王氏的心機，不知她為何甘願多花財禮，也要提早娶張八娘進門，但事情到了這一步，已由不得她多想，隻能將財禮收下，一麵令人給東遊在外的娃兒他爹張梁去信，一麵開箱取錢整治嫁奩。

二日淩晨，林依梳洗結束去吃早餐，從堂屋門口到飯桌，短短一截路，她足足摔了三跤，摔得張八娘都眼淚汪汪。張仲微起家欲扶，方氏瞋目相加，張老太爺覺出了不對勁，一問才知，本來林依讓方氏纏了腳，他當即擱了筷子，怒問啟事。方氏吃緊忙忙講了些“我是為她好”等語，但張老太爺那裡肯信，摔了麵前的碗，大雷霆，隻差將她趕去張老夫人牌位前跪著。

林依進得方氏房中時，地上已擺了三隻箱子，兩大一小，任嬸取鑰匙先開了一隻，乃是滿滿一箱四時衣裳。方氏取了一條十二幅的牡丹裙，道：“料子是上好的，可惜舊了些，不知賣不賣得起價。”任嬸原是方氏的陪嫁，見狀有些不忍，勸道：“二夫人總要有幾件頭麵衣裳，還是留著罷，我們另賣彆的。”方氏不置可否，表示她持續開箱。二隻箱子裡頭拿木板隔了小格，放的是些器皿安排，有瓷器，亦有玉器，方氏歡樂道：“這一箱子還能值些錢。”

王氏再次登門時，張家人都對張八孃的廚藝信心滿滿，方氏還特地將陪嫁的一套青釉花口盤子翻了出來，好讓閨女的菜色更賞心好看些。王氏取了隻盤子，瞧了瞧，向世人道：“這盤子是你們二夫人出閣時，我親身與她挑的。”世人聽她這般講，少不得要湊趣，集合來瞧，隻見那盤子開口荷花邊，四週一圈兒纏枝梅花，裡心壓印紅囍字，果然款式極好。

張家在村莊裡當屬小富之家，有田數百畝，但遠不能與钜富方家比擬，方氏嫁入張家時，嫁奩足有十車，外加百畝水田，而張八娘已備齊的嫁奩，獨一八車。方氏為這差缺的兩車嫁奩，日夜愁，她想把本身的嫁奩添幾箱子出來，又怕被奪目的王氏瞧出來，徒惹人笑話。她思慮再三，決定將本身的嫁奩變賣成現錢，再與張八娘添些新的物事。她的官人張梁尚在趕往家中的路上，張老太爺不管事，兩個兒子要上學，她無人能夠籌議，隻好叫了任嬸、楊嬸和林依，幫著盤點要賣掉的嫁奩。

林依應了一聲，起家辭職，才走到門口，便聽得任嬸在向方氏道：“不纏腳還是有好處，好當粗使丫頭使喚。”她用心放慢了腳步，直到方氏的笑聲傳來，方纔快步回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