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鋒芒初露[第2頁/共6頁]

十二郎眼神疇昔，表示他不必逞強。

他微微點頭道：“多謝。”

周樂吐了口氣。莫說羽林衛，李十二郎都感覺丟人――羽林衛中多都城貴介，固然是庶子或者小宗，也算是一家人。羽林衛的戰役力在都城也不算差，但是在這個小郎君麵前，竟慫成這副德行。

華陽這莊子上養的是始平王的親兵吧，李十二郎想，麵對羽林衛，竟有一戰之力？另有這個殷勤的小郎君，也是始平王麾下吧。

那頭子眼瞼下的肌肉不易發覺地抽搐了一下，周樂□□的馬也不易發覺地動了一動，方纔好就守在昭熙右翼。

但是既然碰上了，也隻能認命：“小人受命來拿犯人，不慎衝犯公主，待覆命以後，定然登門賠罪。”

“……不然，我如何曉得中間不是在遲延時候？”那人又叫道。

“我不是莊主，”周樂趕緊否定，“隻是暫居於此，李兄不曉得嗎，這是華陽公主的莊子。”

這一行人衣裳薄弱，又濕得透了，冇了馬，再藏不住甚麼。周樂提著的心這才放下去，也嘲笑本身過於嚴峻了――但是畢竟昭熙在莊子上，還醉了個一塌胡塗，要有個萬一，他如何和嘉語交代？

周樂倒不曉得李十二郎這麼瞧得起他。他本來也在羽林衛中混過，以是深知羽林衛所想所懼。可惜了劈麵並無舊識，不然還更有壓服力。兩邊對峙，約莫過了有一刻鐘，有馬蹄聲近。羽林衛中騷動更甚。

李十娘拉了半天乾係，原是指著這小子看在她們與華陽公主舊識的份上，再含糊其詞，隻推說不曉得對方來路，求個一夜安身，卻被兄長一句話斷送了。一時麵色愈白。

李十二郎冷靜看了妹子一眼，欲言又止。

陳莫內心涼得和冰一樣，但是人道如此，便死光臨頭，也忍不住還想要掙紮，他轉頭看了一眼雨裡一動不動的百餘羽林郎：“是我一念之差，信錯了人，但是這些兄弟何辜，將軍――”

長箭擦著頭皮疇昔，堪堪把頭盔射了個對穿，那頭子驚魂不決，竟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頭，髮髻散了罷了。

以是說縣官不如現管。始平王世子是他們頂頭下屬，彆人在這裡，他們還能硬闖？一時雖不敢交頭接耳，也是麵麵相覷，不知如何是好。隻那頭子還算平靜，揚聲道：“世子在這裡嗎？請世子出來一見！”

昭熙掃一眼全場，皺眉問：“如何回事？”

公然還是逃不過這一問，陳莫又看了李十二郎一眼。昭熙道：“怕甚麼，現在他們兄妹都在，這裡百餘騎，我莊子上千餘部曲，人是必定跑不掉的――如果你當真有旨，我莫非會抗旨？”

周樂尋聲看去，是個十三四歲的小娘子，固然和旁人一樣被淋了個落湯雞，麵色青白，唇色卻愈紅，像雨打了薔薇，更增鮮豔。周樂隻看了一眼，忙移開目光，應道：“娘子認得我家公主？”

昭熙隻嘲笑一聲，替坐騎抓了抓頸上鬃毛，馬兒歡暢地連打了幾個響鼻。

這話就不儘不實了，嘉語當時確切在場，也幫了些小忙，但要說馳驅，那還輪不到她。九娘曉得堂妹這麼說也是為了儘量拉近相互間隔，獲得庇護，因不能戳穿，隻低低應道：“……是。”

“你說的犯人，莫不是這位――”既然承諾了賠罪，昭熙好歹普通了些，斜眼看了十二郎一眼，“李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