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叮囑[第1頁/共3頁]

顧景陽伸手疇昔，想要觸碰那唇印，但是指尖還未觸及，便縮歸去了。

顧景陽目光含笑，豐神如玉，悄悄道：“你敢。”

“是嗎，”顧景陽眉頭微動, 略加思慮，道：“許是衡嘉叫人改了香料方劑吧。”

“不是，”顧景陽道：“有些事要措置罷了。”

她搖了搖他手臂，道：“你要出遠門嗎？”

衡嘉入內收斂茶具時，略加盤點，便發明少了一隻瓷杯，擺佈四顧，有些驚奇，見顧景陽坐在案前翻閱奏疏，不敢驚擾，等他閒暇以後，方纔低聲道：“陛下，彷彿少了一隻白瓷茶盞。”

謝華琅吃吃的笑，卻不再出聲，伏在他懷裡，慵懶的合了眼。

趙昴怔住：“但是……”

謝華琅嘴上花花的弊端又犯了：“我幾時說過我明日要來了？”

顧景陽瞥他一眼，道：“你的話真是越來越多了。”

“……”衡嘉垂首應道：“是。”

這等纖細禮節，她不至於不曉得。

口脂落在杯上，不留陳跡才奇特，故而時下女郎貴婦常常會籌辦懷紙，以便隨時擦去。

說完, 他抬聲喚道：“衡嘉。”

臨安長公主神情微滯，旋即自嘲笑道：“叫皇兄見笑了。”

“道長，”她笑道：“你這等氣度作態，說是飛仙，也差未幾了。”

顧景陽淡淡道：“臨安想學平陽公主嗎？”

……

她卻冇有重視到，顧景陽掩在衣袖下的手指已然蜷曲，恰是替了仆人現在的寬裕。

第二日便是朝議，顧景陽下朝以後，卻冇回道觀，而是往臨安長公主府上赴宴去了。

顧景陽悄悄扒開她手，低聲道：“枝枝，你又混鬨。”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在道觀裡呆的久了，他身上彷彿天然就有一種拒人於千裡以外的疏離，端倪之間頗覺清冷，彷彿隨時都能成仙成仙似的。

……

現下聽顧景陽聲音, 他忙不迭疇昔, 目光在閣房掃過，便見慣來矜雅矜持的陛下懷中抱著美人，心下訝異，倉猝垂下眼去，不敢再看。

謝華琅輕搖他手臂，道：“可你呢？明顯內心在乎我，惦記我，嘴上卻甚麼不肯說，跟苦瓜成精似的，成日裡板著臉，我可受不了。”

至於丈夫身後，她新納的幾個麵首，就更不能登堂入室了。

顧景陽神情微頓，略加思忖，俄然笑了。

“朕躬安。”顧景陽問道：“監正為何而來？”

“曉得了。”他既冇說是甚麼事，謝華琅便不詰問，手指在他掌心勾了下，含笑道：“那我走啦？”

這雖不是甚麼見不得人的活動，可如果光亮正大的說出來，便不太好聽了。

衡嘉不明以是，小意摸索道：“是您收起來了嗎？”

先帝脾氣仁弱，邊幅卻俊美，鄭後亦是名傳京都的美人，故而他們兄妹幾人麵貌皆是不俗。

“是，但也不是，”衡嘉很快反應過來，答道：“此香本原也源自沉水香，厥後被調香師加了幾味香料，淡化掉本來氣味，另成了一味香。”

顧景陽瞥了眼，目光無波無瀾，衡嘉見狀，會心道：“都退下吧。”

渾儀監掌天象與骨氣曆法，邇來朝中無事觸及，監正卻要求麵君，倒有些奇特，顧景陽眉頭微蹙，道：“傳他出去。”

烏黑的瓷盞上印了唇脂，嬌俏的一點紅，恰如六月櫻桃。

“那調香師倒很匠心獨運，我隻在道長這兒聞到過這等香氣。”謝華琅感慨一句，又問道：“那麼現下，這味香叫做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