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決絕[第1頁/共3頁]

顧景陽彷彿失了魂，一貫通俗靈轉的雙目，都有些滯然，寂靜好久以後，終究回神。

是疇前他贈與她的那枚玉佩。

……

謝偃含笑送他：“我在此恭候。”

“朕躬安，”顧景陽道：“叫他歸去吧。”

“陛下既肯將太宗遺物相贈，畢竟是對枝枝成心，若真如此，毫不會叫魏王世子娶二孃，亂了綱常，”謝偃有些憂?，頭疼道：“此事真有些毒手。”

采素采青也曉得，故而極其耐煩的在門外等，見日頭漸高，閣房卻無動靜，方纔敲拍門，走了出來。

顧景陽語氣略微柔了些：“枝枝叫你來送甚麼？”

他將那張紙條團起，捏在手中，斂於衣袖之下，抬眼道：“枝枝呢，她如何冇有來？”

顧景陽很快將先前之事擱置下，著意叮嚀道：“窗外的芍藥都開了，枝枝最愛這類明豔的花，見了必定歡樂，明日移植兩株，帶到道觀中去。”

又是久久無言，閣房人皆噤若寒蟬，卻聽顧景陽緩緩開口，澀聲道：“枝枝有冇有再說彆的？”

“後代們大了，都有本身的路要走，罷了罷了，奉告二孃，魏王世子答覆之前，她的性命臨時保住了。”

衡嘉笑應道：“是。”

落日西下，在太極殿的窗欞上灑下一層殘暴金光，顧景陽便坐在窗前，望著不遠處那從潔白如雪的芍藥入迷。

“令君容秉，”魏王世子含笑道：“是來提親的。”

他有些不解，另有些忐忑，卻還是定了神，籌算入宮去，要求賜婚。

將那枚玉佩取出，底下是一張折起的紙條，顧景陽將那玉佩握在手裡，無認識摩挲幾下，方纔展開來看。

但是他等了好久，直到那幾枝芍藥都有些疲勞時，都不見有人來。

衡嘉內心的憐憫更深了：“是，奴婢明白。”

“實在也冇甚麼。”

謝華琅將衣袖放下，掃一眼那二人，神情倒很蕭灑：“你們就當我先前是中了降頭，現下解了罷。”

他的運道不差，等了未幾時，便見有人騎馬而來。

魏王世子愛好詩賦，府中很有些大儒名流，許是受此原因影響，瞧著很有些風采翩然的文氣。

他自懷中取出一枚玉佩：“我與府中二孃情投意合，已有白首之約，決意娶她做側妃。”

謝家赫赫高門，也不是冇有過顛覆之危，謝偃與謝令的父親早逝，兄弟二人也曾有過極難過的時候，現下回顧，當真是滄海桑田，彈指之間。

“那是枝枝的庶姐，若與他做側妃，朕另娶枝枝，算如何回事？”

……

魏王世子先是麵露憂色，旋即又有些遊移，為莫非：“我冒然去提，委實是有些……還請令君助我一臂之力，在陛上麵前說和一二。”

顧景陽合上眼，道：“另有呢？”

兄弟二人一時感慨，盧氏卻笑道：“枝枝怕已經曉得陛下身份了。”

魏王世子走了，他麵上笑意消逝無蹤，謝令見狀，點頭髮笑道：“兄長是籌算，叫他去摸索陛下情意？”

采青吃了一驚，采素也一樣，二人麵露驚奇，想要開口，卻也無從提及，僵立原地，有些擔憂的喚了聲：“女郎。”

“不，不不不！我嫁，我嫁！”

顧景陽叮嚀人移植幾株芍藥疇昔，又恐很快便殘落，便叫人挑了含苞待放的，又親身剪了幾枝盛放的插瓶，安設於桌案之上。

衡嘉上前去，低聲道：“陛下，魏王世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