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飛劍[第1頁/共3頁]

“可我殺牛鼻子，一貫都喜好漸漸殺，砍很多刀，如屠豬狗。”

翠屏山有六座山嶽，沿一條小溪溯流而上，綠竹峰是第三座。

“臭丫頭，你――”

“是你父母？”

青兒見他不說話，過了半晌，忍耐不住，湊上來道：“你為甚麼會有仇家？”

“算是吧。”

“哈哈、哈哈！”聶猛打著哈哈，隻覺一股冷氣從腳底竄起，直衝腦門。他乾笑數聲，不再跟青兒搭話，埋頭大口吃肉。

屋裡傳來一聲輕叱，婦人站在門檻內，向她招手道：“不要多話，出去。”

“那裡話，多謝接待！”聶猛拱手稱謝，拿起饅頭，就著兔腿大口吃了起來。

饅頭是剛出鍋的，暄暄騰騰，還在冒著熱氣，青菜蘑菇炒得油油的，蒜香撲鼻，兔腿烤得焦香，大要灑了一層細細的鹽巴，隻是聞到味道，就讓人食指大動。

“我猜你底子就不會寫字。”

聶猛把眼一瞪，就要喝止。

幾近就在同時，背後傳來簌簌的聲響。

小女人上高低下打量他一番，並不答話，而是朝屋裡喚了一聲，持續喂她的雞。

“你的仇家很多嗎？”

“因為我喜好打鬥，一打鬥，就有了仇家。”

“不是。”

“呶，給你！”青兒走到他跟前，伸脫手來，倒是彆的一隻兔腿。“剛纔錯怪你了。我娘說，像你這麼壯的人，用飯冇肉必定不可，這隻兔腿賠給你。”

一隻兔子兩條腿，全讓他給吃了，聶猛也不感覺不美意義，接過兔腿，冷不丁在青兒頭頂賞了她一個大大的暴栗，哈哈一笑，逗她道：“小孩子家，彆人說甚麼都信，你如何曉得我不是騙你，萬一我真是好人呢？”

走了半日，聶猛也有些肚餓，道聲叨擾，推開柴門入內，在院中石桌旁坐定。又解下腰間佩刀，靠在腳邊。婦人進屋端了兩個大海碗出來，一個裝著白麪饅頭，另一個盛著些青菜蘑菇，另有一隻兔腿。

“且慢。”

青兒不敢違拗，一伸舌頭，跑回屋去。

這黃衣道人，修士無疑。

說完，不等聶猛有何反應，便關上了門。

聶猛站起家，拿了刀，獨自走出小院，在竹林邊站下，與黃衣羽士隔數丈相對。“莫臟了彆人的天井。”

“你懂個屁。”

聶猛瞪起眼，衝她揮了揮拳頭。

“笑話！我長這麼大，還不曉得驚駭兩個字如何寫。”聶猛隨口對付著，心中更是篤定，這一家人恐怕有著不普通的本事。

一個荊釵布裙的婦人從屋裡走出來，福了一福，道：“不巧的很，拙夫上山采藥去了，這位小官人有何貴乾？”

“也不是。”

“哈哈，看不出，你倒是個邃密人。”羽士臉上掛著嘲弄的淺笑，“放心，我殺你隻要一劍，不會弄得很臟。”

聶猛望一望豬圈，可惜地歎了口氣。

婦人站在門檻後，看了聶猛一眼，淡淡地說：“有人來尋你，好自為之。”

婦人聽了，對青兒說：“你都聞聲了，出去用飯。”

“呃，女的。”

隔著老遠，聶猛便瞥見山坡上結著一處草廬，有炊煙升騰而起。

這時，他看到小女人背動手跳出屋子，向他走來。

“我想請他去看個病人。”

聶猛隻當是小孩獵奇，並不在乎，卻聽“鏘”的一聲，她竟將刀從鞘中拔出尺許，寒光映得臉上細細的絨毛清楚可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