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第1頁/共6頁]
且說劉媽媽自從媳婦到家以後,女兒整天行坐不離。剛到晚,便閉上房門去睡,直至日上二竿,方纔起家,劉媽媽好生不樂,初時認做姑嫂相愛,不在其意。今後日日如此,心中老邁迷惑。也還道是後生家貪眠怠惰,幾遍要說,因想媳婦初來,尚未與兒子同床,還是個嬌客,隻得耐住。那日也是合當有事。偶在新房前走過,忽聽得裡邊有抽泣之聲。向壁縫中張時,隻見媳婦共女兒相互摟抱,低低而哭。劉媽媽見如此造作,料道這事有些蹊蹺。欲待發作,又想兒子纔好,若知得,必定氣惱,臨時耐住。便掀門簾出去,門卻閉著。叫道:”決些開門!”二人聞聲是媽媽聲音,拭乾眼淚,忙來開門。劉媽媽走將出來,便道:“為甚彼蒼白日,把門閉上,在內摟抱哭泣?”二人被問,驚得滿麵通紅,無言可答。
慧娘道;“嫂嫂,夜深了,請睡罷。”玉即道:“女人先請。”慧娘道:“嫂嫂是客,奴家是主,怎敢僭先!”玉郎道:“這個房中還是女人是客。”慧娘笑道:“恁樣占先了。”便解衣先睡。養娘見兩下諷刺,覺道玉郎不懷美意,低低說道;“官人,你必要考慮,此事不是當耍的!倘大娘知了,連我也不好。”玉郎道;“不消囑付,我自曉得!你自去睡。”養娘便去中間打個鋪兒睡下。玉郎起家攜著燈兒,走到床邊,揭起帳子照看,隻見慧娘卷著被兒,睡在裡床,見玉郎將燈來照。笑嘻嘻的道:“嫂嫂,睡罷了,照怎的?”玉郎也笑道:“我看女人睡在那一頭,方好來睡。”把燈放在床前一隻小桌兒上,解衣入帳,對慧娘道;“女人,我與你一頭睡了,好發言耍子。”慧娘道:“如此最好!”玉郎鑽下被裡,卸了上身衣服,□□小衣卻穿戴,問道:“女人,本年芳華了?”慧娘道:“一十五歲。”又問:“女人許的是那一家?”慧娘害臊,不肯回言。
劉媽媽與劉公商討道,“媳婦初到,如何教他獨宿?可教女兒去伴隨。劉公道:“隻伯不穩便,由他自睡罷。”劉媽媽不聽,對慧娘道:“你徹夜相伴嫂嫂在新房中去睡,免得他怕沉著。”慧娘正愛著嫂嫂,見說教他相伴,恰中其意。
玉郎還是來至房中坐下,親戚女眷都來相見,張六嫂也到。慧娘梳裹罷,也到房中,相互相視而笑。是日劉公請表裡親戚吃慶喜筵席,大吹大擂,直飲到晚,各自告彆回家。慧娘還是來伴玉郎,這一夜顛鸞倒鳳,海誓山盟,比昨倍加恩愛。看看過了三朝,二人行坐不離。到是養娘捏著兩把汗,催玉郎道:“現在已過三朝,可對劉大娘說,歸去罷!”玉郎與慧娘正火普通熱,那想歸去,冒充道:“我怎好開口說要歸去,須是母親叫張六嫂來講便好。”養娘道;‘也說得是。”即便回家。
張六嫂覆了劉家,一一如命。你道他為何就肯了?隻因劉璞病勢愈重,恐防不當,單要哄媳婦到了家裡,便是買賣了。故此將錯就錯,更不爭長競短。那知孫孀婦已先參透構造,將個假貨送來,劉媽媽反做了:
玉郎把頭捱到他枕上.附耳道:“我與你普通是女兒家,何必害臊。”慧娘方纔答道:“是開生藥鋪的裴家。”又問道,“可見說佳期還在何日?”慧娘低低道:“剋日曾教媒人再三來講,爹道奴家年紀尚小,回他們再緩幾時哩。”玉郎笑道:“回了他家,你心下可不氣惱麼?”慧娘伸手把玉郎的頭推下枕來,道:“你不是個好人!哄了我的話,便來耍人。我若氣惱時,你徹夜內心還不知怎地惱著哩!”玉郎還是又捱到枕上道:‘你且說我有甚惱?”慧娘道:“徹夜做親冇有個對兒,怎地不惱?”玉郎道:“現在有女人在此,便是個對兒了,又有甚惱!”慧娘笑道:“恁樣說,你是我的娘子了。”玉郎道:“我年紀長似你,丈夫還是我。”慧娘道:“我徹夜替哥哥拜堂,就是哥哥普通,還該是我。”玉郎道:“大師不要爭,隻做個女伉儷罷!”兩個說風話耍子,更加親熱。玉郎猜想冇事,乃道:“既做了伉儷,如何分歧被兒睡?”口中便說,兩手即翻開他的被兒,提過身來,伸手便去摸他身上,光滑如酥,□□卻也穿戴小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