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1.第二百八十一章[第1頁/共4頁]
九娘深深看了她一眼,施施然回身走了兩步,在一旁官帽椅上坐了下來,似笑非笑地問道:“那麼孟嫻你是要觸柱還是要吊頸?抑或用頭上銀釵在麵上劃上幾道?裝瘋賣傻恐怕是行不通的。想要偷梁換柱讓我去和親總要拿你的命來換。你可豁得出你的性命?”
第二日卯正時分,千餘大趙禁軍簇擁著三輛馬車出了中京南門。燕王趙栩和越國公主耶律奧野親身送到城外三十裡。大定府百姓群情紛繁,不知他們如此慎重其事送走的是哪一名了不得的人物,要近千精兵護送回汴京。
趙國親王儀仗緩緩出了大門。趙栩令人高卷三麵的車簾,端坐於馬車當中,麵帶淺笑,好像神祗。
成墨已帶著兩個小黃門輕手重腳進了廳,走至四娘麵前恭謹地微微躬了躬身子:“郡主,小人奉殿下之命,行掌嘴之刑。”
趙栩扯了扯唇角:“連方紹樸都如此見機,還真可貴。”
來日方長,他有信心,不急在這一時。
九娘想嘲弄他兩句,終還是捨不得,隻悄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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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娘抿唇笑了,她有很多話,原覺得另有機遇和趙栩說一說,未推測拜彆已在麵前。她走到趙栩身前,蹲下身握住他的雙手,抬開端時滿腹的話卻也隻剩下一句:“六哥你多保重,得空給我多寫幾句話。”
孟建還未回過神,聞聲啪啪兩聲,成墨已退開半步,兩個架著四孃的小黃門也隨即推了開來。
第二百八十一章
趙栩看了一眼男裝打扮的九娘,笑道:“阿妧交給你,我放心得很。”
陳元初和蘇昉說了幾句惜彆的話,商定京中再見。幾小我相偕出了屋子。
九娘倒有些不測,看著孟建倒生出幾分欣喜來。
四娘抬了抬手,不敢去摸火辣辣的臉頰,漸漸轉頭看了看身邊手足無措的孟建和沉寂自如的九娘,乾脆開口道:“你身為監國攝政的殿下,這般欺辱我一個弱女子,算甚麼豪傑?”
四娘抖如篩糠,扯住孟建的衣袖細聲哭道:“爹爹你曉得的,阿妧她平日伶牙俐齒, 誰也說不過她, 她要往我身上潑臟水, 我就隻要生受著。爹爹生我養我,莫非不曉得女兒是如何的人,我是個連隻蟲子都怕的人——”
“你是甚麼樣的人,和血脈並無乾係。”九娘淡然道:“人隻要自甘輕賤纔會變成賤人。你這些言辭手腕,並不會讓我有半分難過。你這幾年來所走的每一步都有的選,隻是你向來不選另一條路。”
一身短打的陳太初走到陳元初麵前:“大哥,保重。記得給娘多寫幾句話。”他轉至趙栩麵前:“有我在,你放心。”
他看了眼正邁入廳裡的陳太初,握住四孃的手, 悄悄點頭道:“但你說阿妧搶了你和陳家的婚事倒是千萬不對的, 三年前魏娘子就相中了阿妧, 給你母親遞了草帖子。當時爹爹因為要和太尉府攀親,歡暢得好幾夜都睡不著,我記得清清楚楚。陳太初家和你是冇有一絲乾係的。你怕是聽甚麼人暗裡傳話,把母舅程家聽成了表叔陳家,生出了這不該有的動機——”
兩人執手相顧無言很久,趙栩柔聲道:“去罷,我本日就不送你了。”
九娘緩緩入了廳, 神采自如地看著四娘問道:“我為何不敢見你?我有甚麼可心虛之處?我不肯見你, 是因為厭憎你。我來見你, 是不能任由你賊喊捉賊倒置吵嘴矇騙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