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第1頁/共4頁]
很久,蘇瞻籲出一口氣:“他這是狐疑上我了,要跟我不死不休呢。先不管他便是。孟家的事可查出端倪了?”
蘇瞻合上眼,將手中一塊碎了的雙魚玉墜放回匣子裡,歎了口氣,喊了一聲:“來人,換衣。”
高似硬著頭皮說:“錢五看著有點眼熟,就順手在開封府查了身契,是從幽州買來的,名叫王——晚詞。”
蘇瞻想了想:“當年香藥引案,連累甚廣,買鈔場入獄官員多達七個。三司的鹽鐵副使、度支副使都換了人。乃至厥後改製時拔除了三司,將鹽鐵、度支和戶都撥回工部和戶部統領,現在看來,這小小的香藥引案,很成心機。那萬事通現在人呢?”
隔壁曹家從食的掌櫃娘子眼睛一亮:“高大郎返來了?”
蘇瞻翻開高似遞上的檔案,細心看了看,鬆了一口氣問:“趙昪眼下如何樣?還穩得住嗎?”
蘇瞻又笑了,喃喃道:“張子厚,張子厚!張子厚......”
九娘點點頭。
高似低了頭:“錢五留了信給小的,說張大人前些時買了個婢女,卻冇入府,把人安設在百家巷的李家正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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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市的觀音院門口叫賣聲此起彼伏。孟家的牛車,遲緩地停停逛逛。
此時,皇城東南角的右掖門和北廊之間的兩府八位仍然燈火透明。
“真是可惜,你看那家淩家餛飩,但是汴都城最好吃的餛飩!下次我們稟告了婆婆,一起來吃好不好?”六娘笑眯眯指給她看。
高似頓了頓,斂目低聲說:“腐敗那日,張大人又去了開寶寺,給先夫人添了一盞長明燈。”
高似笑著說:“趙大人非常地穩妥,杭州城也方纔穩妥,小的返來時,米價方纔落返來,災黎也已經安設好了。湖廣兩地的米還在源源不竭進浙。趙大人也還是非常地放肆,還和小的說,當年相公您因罪入獄,出來後就跨過彆人幾十年也跨不疇昔的坎兒,進了中書省。他如果也是以坐個牢,說不定也能來兩府混個好位子。還說他好幾年冇吃上相公做的菜,想得嘴裡淡出鳥來了。”
“張大人——”
初春的夜風都感染著慵懶的味道。隋煬帝時挖掘的通濟渠貫穿汴梁, 時稱汴河。上有橋梁一十三座, 四大水門。
高似不語。蘇瞻抬開端:“如何?他還做了甚麼功德?”
“說吧。”蘇瞻揚了揚眉,高似並不是吞吞吐吐的性子。
高似看著蘇瞻皺起眉頭,上前一步稟告:“當年好幾十位重金買香藥引和犀象引的,都是通過一個諢號叫做萬事通的中人。此人當年和戶部、工部另有三司裡的很多大人來往甚密,他一貫做中人,名聲也算可靠。厥後買鈔場平了香藥引。此人還賣了祖屋,出麵替些走投無路的商賈收了很多香藥引犀象引。街坊裡提到他,也都豎個大拇指稱他有義氣。隻是來年在南通巷,有大商賈一口氣拋出市道上過半的香藥引和犀象引,固然未曾露麵,但錢五去查了交引底單,應當就是他,算下來所賺逾三千萬貫。隻是南通巷夙來認引不認人,冇甚麼人留意到此人身上。”
高似道:“錢五說,那萬事通是香藥引案兩年後俄然舉家遷往泉州的。但他去泉州時,還帶走了三戶人家,不是部曲也不是奴婢,都算他家的客戶。錢五查了當時的戶籍和路引,有一家倒和孟家有些乾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