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第1頁/共4頁]
趙栩心頭一跳,從速攤開來,才翻了兩頁,手心已出了汗,麵前文書上頭的印章,竟是東宮左春坊印!凝神一看,上頭所書的內容,更是觸目驚心!
趙栩取了檀卷,放於幾上。定王點了點案幾:“恐怕你還不曉得這到底是甚麼。趙瑜跟你說了嗎?”
定王動體味纜子:“女真看來還是盯著契丹要咬上一口啊。高麗一貫和完顏氏走得近,也要看著一點。越國公主還說些甚麼?”
榻上的老定王哼唧了兩聲,展開了眼:“啊,六郎來了。”搖擺了幾下,卻起不來身。內侍從速上前扶他坐起來,遞上溫熱的茶水。
“孟山定此人行事,毫無章法,死得也古怪。這等肇事的東西,他不一燒了之,還送來我這裡,真是費事啊。”定王歎了口氣,抬起眼皮:“我也冇幾年可活了,這東西你拿去吧,能把他引出來也好。他執念太深了,唉——”
趙栩麵上一紅:“太叔翁明察秋毫。還請饒了六郎,若不是跟丟了阮氏,又思疑阮玉郎假死,六郎也不至於派人盯著孟家,還衝犯到太叔翁。”
趙栩一凜,昂首看向定王:“太叔翁的意義是?”
“壽春郡王的名字是趙玨?”趙栩看向定王。這位郡王,在《仙源積慶圖》上因不滿十歲就短命了,隻書“不及名”。
定王眯起眼:“無妨,你也看一看。這個是孟山定歸天前一天派人送給我的。我還覺得你早就曉得了,鬼鬼祟祟跑來我府裡好幾次,也冇少折騰啊。”
趙栩也皺起了眉頭,自從陳青去官,張子厚退去大理寺後,近一年,就他所知的,禁軍騎虎帳的戰馬肥膘長了很多,本來跟從陳青的一眾將士也陸連續續走了大半。他歎了口氣:“女真完顏氏的二太子完顏望這兩年崛起極快,風頭已蓋過了四太子完顏術,被譽為女真第一懦夫。契丹人幾次摸索,冇人能在他部下走過二十招的。公主還說到一事,女真一族向來是照顧馬群,邊戰邊募兵,靠打劫村落城池補給糧草,以是來去如風,極少輜重,日夜兼行八百裡都不難。”
定王從袖子中取出一枚印章。趙栩接過來一看,倒是壽春郡王印,一時沉默無語。
趙栩起家應是。他走出大宗正司,見宮牆連綿,屋宇錯落。日頭已在西麵,照得各殿的琉璃瓦光彩奪目。有多少罪,被掩蔽在富麗之下?有多少罪?被假以了愛的名頭?
“皇後曹氏、魏王德宗同謀毒殺元禧太子……,廢為庶人……。冊壽春郡王玨為皇太孫……”趙栩喃喃道。
“元禧太子上書彈劾曹皇後和魏王趙德宗交友外臣,結黨營私貪腐!太叔翁,您說當年元禧太子猝死,會是因為這個嗎?”趙栩看動手中的卷宗,低聲問。他的親翁翁成宗帝——當年的魏王趙德宗,乃武宗曹皇後嫡出,而元禧太子,倒是元後郭氏所出。這牽涉到奪嫡大事的罪名,孰是孰非,孰真孰假,誰又能辨彆?
“公主所言和我們標兵所報的並無出入。契丹三年前和女真一戰後,雖號稱有五萬禦帳親騎,但這兩年國庫空虛,軍餉常有虧欠,現在在營的不過兩萬餘人。”
趙栩隻感覺後背沁濕了一大片,手指微微發麻。
阿妧提到過阮氏所說遺詔,他們一向思疑底子不存在的遺詔,本來並不是成宗遺詔!竟然是武宗遺詔!阮玉郎的身份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