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四章 天地正氣[第2頁/共3頁]

安史之亂並未發作，本來汗青上死守睢陽的張巡，現在已是大唐帝國最大的權臣，兢兢業業為這個帝國奉獻著心力，但是卻每日裡都要吐血數口，已然是油儘燈枯，終究將會落個鞠躬儘瘁死而後已的結局。

世人相互看了看，都是冷靜的退了出去。

馬璘收回目光，神采極其安靜，湖筆又在紙上快速的揮灑起來。

一首《正氣歌》終究寫完。馬璘停了湖筆，沉靜坐在窗前，看著墨跡在日光中漸突變乾。

這些便是段君子留在這個世上最後的陳跡了。

間隔遇刺已經幾天了。光陰彷彿是沉寂了普通。

“為張睢陽齒，為顏常山舌！”

……

封大夫，段君子，都是心胸萬民的人。

“時窮節乃見，一一垂丹青！”

“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蒼冥。”

“讀聖賢書，所學何事？現在而後，庶幾無愧！”

當然這個期間當中，值得記著的不但是他們，另有一些彆的人。

他來到這個天下之上，以一己之力竄改了大唐帝國的汗青軌跡，但是汗青倒是有其慣性的，有些人的運氣，畢竟冇法偏差本來的汗青太遠。

而本來在涇原兵變中不肯與叛軍同流合汙，以笏板突破叛賊首級朱泚的頭，終究被叛軍殛斃的段秀實，現在也以這類狠惡的體例死在了這裡。

“為嚴將軍頭，為嵇侍中血！”

“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蒼冥。”

墨跡完整乾枯，馬璘把澄心堂紙提了起來，悄悄蓋在那一個漆盒之上。然後他捧著裝著段秀實遺骸的漆盒，緩緩走入到了暮秋的陽光當中。

“或為渡江楫，慷慨吞胡羯！”

馬璘凝睇著滿地的血跡，沉默很久以後，重重地歎了口氣。

一首文少保的《正氣歌》寫到這裡，馬璘頓了頓筆，看著固結在宣紙上的筆墨，神情極其寥落。

……

自地上撿起那一把戈壁之鷹，馬璘看著房間內些許的構造碎片。神情極其凝重。跟著過來的幾位軍醫一言不發，冷靜地撿起這些碎塊。彙集到了一起。

“六合有正氣，雜然賦流形。”

十幾位親兵快步走了出去，神采皆是極其莊嚴，沉默抬起棺槨，快步向外走去。馬璘神情蕭索，看著親兵們在視野以內消逝，這才緩緩走了出去。

“在齊太史簡，在晉董狐筆！”

“或為出師表，鬼神泣壯烈！”

“或為遼東帽，清操厲冰雪！”

“地維賴以立，天柱賴以尊！”

“悠悠我心悲。彼蒼曷有極。”

帥府封禁的當晚。封常清便已經死了。

顏杲卿並未成為常山太守，而是仍然在範陽軍中，據李嗣業傳來動靜，去歲顏杲卿在截擊一股從遼東逃竄到範陽的契丹人時中了埋伏，力戰而死。即使是汗青竄改，他的結局仍然是充足壯烈。

正廳內仍然是一片狼籍，滿地都是班駁的血跡，卻看不到半小我影。馬璘擰著眉頭走了出來，一言不發的從牆邊地上抓起那張桌子。桌子的四條腿都已經不見，硬木桌麵上坑坑窪窪的，昨日若非是最後用著桌子擋了一擋，桌麵本身用的木料又充足健壯的話。他現在已然是一個死人了。

馬璘再次醒來時，已是第二日的早上。

人終歸是要死的，但是有些人死的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