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去留心[第1頁/共3頁]

前麵有塊紅色的大石，足有半人多高，她乾脆走疇昔坐下安息，不久便見秦放歌尋了返來。看到她在大石上坐著，秦放歌神采略鬆，走上前用冷冰冰的聲音問：“如何不走了？”

唐連一愕，退後兩步跪下，抱手微僂下身道：“阿連該死，請相爺恕罪。”

統統皆在相爺預感以內，唐連佩服於他的神機奇謀，但想到十二姐，便如何也歡暢不起來，一顆心懸在半空，總落不到實處。他將字條折回原狀，等著唐初樓示下，唐初樓卻好久都不出聲，眼望山川蒼茫之處，神采間竟有幾分可貴一見的恍忽。唐連不敢冒然求示，隻在後靜等他發話。

過了有那麼一刻，唐初樓才淡淡“哦”了聲，道：“複書叫他持續跟蹤監督……”

明日若他們真讓她分開，她要如何應對？

墨黑的夜色中，一隻劃子悄悄在金門下流的淺水灣泊岸，阿瑤跟著秦放歌與葉如誨從船高低來，穿越一片富強的樹林，徒步往金門而去。他們本已在傍晚時分到達金門，卻被埠頭上嚴陣以待的官兵逼得冇法登陸，隻得又持續往前行了十來裡地，找了這麼一處隱蔽又便利泊船的處所。

“是。”唐連應了聲，待要回艙寫信，卻聽他又道：“阿連，你看他們到了金門後會走哪條路？”

“賢弟內心煩惱的隻怕不是這件事。”葉如誨瞥他一眼，朝閣房看看，低聲道，“我說，你該不會是對那女子動了心？”

出了樹林又走二裡地的路，三人來到金門四周的一處車馬驛。

江麵上霧靄沉沉，幾隻江鷗低低在水麵上迴旋，時不時收回“喔喔”的鳴叫聲。朦昏黃朧的霧障裡一艘官船悄悄泊在垂柳掩映的水灣裡，船首的船麵上有人端坐垂釣，烏髮束冠，眉長入鬢，恰是當今大杞丞相唐初樓。

“你的腿還成麼？”秦放歌臨睡前特地過來問她，眼望她那隻傷腿，神情頗是龐大。

“如何了？”葉如誨已看了他好久，“賢弟這是在歎甚麼氣？”

唐連揣摩著他這話裡的意義，一時冇太明白過來：“相爺的意義是隻要十二姐辦好這件事，就放她遠走高飛？”

“冇甚麼，我在想明日過金門會不會碰到唐初樓的人。”

阿瑤想到未知的統統，便覺胸口發悶，如同被大石壓著普通，隻是喘不過氣。

“阿連……”唐初樓略沉了沉，漸漸轉過甚來，眼望住唐連緩緩道，“你是不是感覺我對你十二姐太無情了？”

葉如誨又道：“商玉便也罷了，這女子但是那奸相的人，你冒然將她帶著，就不怕出甚麼岔子？”

秦放歌麵色一瞬變了好幾變，但礙於他是兄長，硬是坐著冇動，隻不作聲，一雙眼中卻有波瀾湧動。

那小我有言在先，她敢方命逃竄，就要尋唐連的不是。為著唐連，她又那裡有挑選的餘地？隻能硬著頭皮持續跟著秦放歌，直到達成那小我的目標為止。但是比及他目標達成後，他又會如何對她，如何對阿連？

唐初樓微微點頭，顯是認同了他方纔所說，道：“不管他們走哪條路，都彆讓他們感覺太輕易。”

靜了半晌，唐初樓長歎一聲，揮手道：“你去吧！”

秦放歌站著冇動，眼看她跛行著向前，不由怔住，呆了呆追上前將她拉住，跟著便在她身前背對著她蹲下了身子，道：“上來，我揹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