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流馬棧(2)[第2頁/共3頁]
阿瑤將馬安設好,盯著他猶疑半晌,方緩緩走到火堆邊盤膝坐下。
唐庭手上不斷,轉眼便將阿瑤捆好,這纔將她方纔被封住的穴道解開,抱轉過來麵朝本身,低低噓了聲道:“苦肉計。”
她被問得一愣,心頭雖覺蹊蹺,腦中卻還是不自禁想了一回,半晌倒是茫然點頭:“記不起了。”父母亡故時,她年紀還小,也就隻三四歲,之前他們喚她甚麼?她又姓甚麼?依罕見那麼點印象,但是十多年的工夫荏苒,畢竟把這點影象給磨得恍惚了。
如此醒醒睡睡,到天麻麻亮時便再也躺不住,劈麵的唐庭也已醒來,起家拍拍身上的灰,見她已清算安妥,便道:“走吧!”
“甚麼臟東西,早扔了!”阿瑤恨聲道。
“那都是棧道索橋,其間的棧亭另有衛兵扼守,哪兒有那麼輕易疇昔。”
唐庭也無二話,當即便跳上馬去。
他說著話偏過甚去,公然閉上眼再不說話,看那模樣還真是睡著了。
她眼中模糊有水光漾動,唐庭擔憂她會落淚,卻還是硬下心腸,望著她出了陣神,忽湊上前在她眉心印下一吻,道:“十二姐,就這一次,今後我再不會害你。”
打蛇七寸,拿人關鍵,十三哥還真是她的致命缺點。
不知覺間已到半夜,那棗紅馬負著兩人馳了幾百裡路冇有歇氣,早累得呼哧呼哧直喘粗氣,到一片銀杏林時,立住腳不管如何抽打都不肯往前,顯已疲憊到了頂點。
說著話已帶轉馬頭下了官道,朝著護城河堤而去。
至此阿瑤連話都說不出,隻能瞋目瞪住他。
正想著便聽唐庭道:“那位葉三爺可非平常之輩,這一帶的關隘要轄還攔不住他。”
阿瑤望著火堆出了會神,解下身上披風鋪在地上也自躺倒,荒漠地裡,誰又真敢就睡著了,不過便是想舒舒筋骨養養神罷了,警悟之心是半分也少不得,稍許的動靜便會從含混狀況中醒來。
唐庭歎了口氣,將她摟入懷中抱了一抱,柔聲道:“乖,就這一次,再不會委曲你了……”說是這麼說,動手卻一點也不含混,也不知從那裡摸出個口球來,捏住阿瑤下巴便塞入了她口中。
阿瑤多少都有些尷尬,被他這麼一笑,更是羞惱,由不住瞋目瞪他一眼。
“我去去就來,你在這裡等我。”
阿瑤道:“彷彿與我並冇甚麼乾係。”
“記不起?”唐庭瞪眼看她半晌,很有些絕望地搖點頭,道,“我可一向記取我的名姓呢!你曉得我本姓甚麼?”
恰是辰時初刻,日頭冉冉升上來,麵前一座吊橋直通劈麵的流馬城。
“你要做甚麼?”她還能說話,隻冇甚麼力量,這一聲叱問便軟綿綿的,並冇分毫威懾感化。
唐庭一麵說一麵在林子邊上清算出來片空位,就著林中現成的枯木爛枝點了個火堆,靠在一棵樹上伸展開手腳,看那模樣是籌算好好睡上一覺。
隻是夜色深沉,唐庭並未看出她麵上惱色,帶著笑音自顧說道:“既是馬兒走不動,十二姐又何必強求,顛簸了大半夜你就不累?不以下來安息一番,歸正秦放歌他們今晚也過不了流馬棧,我們且安放心心在這林子裡睡上半夜,待天明再走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