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宮門怨(2)[第1頁/共4頁]
他說完便撂下轎簾縮了歸去,在外遞給那公公一隻小木盒,與那公公小聲交代:“好生服侍著,可彆再出甚麼岔子。這盒子裡是去疤的藥膏,記得待會給她擦些在傷處!”
他必然想不到,她現在會在這乾元殿裡,正等著天子來寵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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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名禁衛想是早被打過號召,二話不說便將阿瑤塞入轎中。
天子倒是微淺笑了,眼望住腳下唐初樓的發頂,道:“隻怕晚了,這會兒工夫那人怕是都死透了。也罷,便去看看還能不能救。”說著話微偏一偏頭,朝身側站著的杜汶瞥了眼。
直到在鏡子裡看到臉上的血痕,她方回過神來。
當時阿瑤已伏在桌上睡了一會,正迷含混糊做著亂夢,便覺身子一輕,竟被人抱了起來。她頓時便驚醒了過來,睜眼看時便見一俊美的少年男人正抱著她往床幃裡去。這是她第一次見天子真容,雖則有唐初樓、阿連珠玉在前,她還是得承認麵前的少年天子並不輸與唐初樓、唐連二人中的任何一人。
他長了一雙同太後極其類似的勾魂攝魄的丹鳳眼,瞳人烏黑,通俗幽遠,看著她時,像是要把她全部的心神都吸出來。
過未幾時,肩輿在一座殿門前愣住,殿門上的牌匾上書乾元殿三個大字。阿瑤下了轎,被一群宮娥簇擁著迎出來。她從未被這麼多的人服侍過,便是在跟唐初樓的那三年裡也冇有過。那三年裡雖是錦衣玉食,也隻得兩三個小丫頭在身邊,眼下倒是……她冇稀有,隻覺麵前人來人往晃得目炫,乃至弄得她頭昏腦漲起來,整小我便有些恍恍忽惚的,隻由著她們玩弄。叫她去哪便去哪,叫坐便坐,叫起便起。
若曉得,他又會如何?或許會詞詰責她,問她為甚麼不以死明誌,保住明淨之身?多是不會的吧!當初曉得秦放歌與她有了首尾時,他也冇如何樣。實在,他向來就冇有把她放在心上過,又如何會嫉恨氣憤?最多也就隻是鄙夷不屑罷了。
宮娥們都怕他,忙閉了嘴再不說話。
她怔怔想著,內裡如何樣了?唐初樓現在又如何?是不是已經覺得她死了?若如此,他可會為她的死悲傷難過?還是就當她是阿芙那般,略略傷感一番便拋在腦後。
宮娥們嘖嘖稱歎,將她送入寢宮內,隻等天子駕臨。
天子便道:“這是如何回事?誰惹太後不歡暢了?”
正說著,便見那頭來了一撥人,搶先走來的倒是大將軍戚定和。看到小轎,他便走了過來,問道:“華公公這是在做甚麼?”
阿瑤將頭埋得更低,屏氣斂息,雙手縮在袖中攥得緊緊的,心頭忽上忽下,也不知是福是禍。
那傷藥膏子倒是靈驗,塗上以後傷口四周的紅腫未幾時便消去。到了早晨,沐浴換衣結束,宮娥們又給她敷了層,傷處瞧著便不那麼較著了。因是有傷,宮娥們便不敢在她臉上多折騰,隻在她頭上身上做文章,給她梳了個雲朵樣的鬟髻,高簪珠翠,身上是綴金絲煙霞紅宮裝,腰間繫銀蔓垂花紫帶。她本就麗質天成,生得玉貌花顏,再給這麼一番決計的打扮,便更添了幾分光豔,竟叫人不敢逼視。
華公公從懷裡摸出個木盒丟在妝台上,又道:“這是傷藥,給她厚厚塗上一層。今早晨聖上要過來,你們好好給她拾掇拾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