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相欠[第3頁/共4頁]

唐連倒是泰然，接著又道：“那是相爺的授業恩師商相商天佑的女兒，相爺之以是被天下人唾罵，便是因商相之故。”

“我不放心——”唐連將她抱上木輪椅，推到內裡曬太陽。

江麵上還留著一條劃子，他將她謹慎地抱上船去，脫下身上那件廣大的袍子蓋在她身上，走到後梢劃動船槳，卻並不向著對岸去，而是逆流而上，朝著阜臨江上遊駛去。

她笑著時，老是婉約動聽的，即便是在當下這臉孔全非的時候，亦可令人會心而笑。

十二孃愣了愣，抬眼看看他，卻立即便避開他的目光，敏捷摁動玉笛機括，將那段利刃收回笛中，低聲道：“對不住。”順手把玉笛塞回他腰間玉帶中，掙紮著便要從他度量中出來。

唐連微恍了下神，拍拍她的手背道：“彆擔憂，相爺運籌帷幄，定能化險為夷，隻要找得回聖上，不讓他落到鎮北王手裡，就無人動得了相爺。”

“你已經說了很多個明日走了。我的腿會好，十三弟，我曉得你擔憂甚麼，這處所偏僻的很，冇甚麼人肯來，我不會再有傷害。”

醫館在鎮子東麵一個幽僻的小院子中，唐連口中那位對骨傷很有成就的大夫是個年近半百的老頭，姓林，臉孔清雋，暖和可親。

“這下你可該走了？”十二孃看他為本身忙進忙出這很多日都不肯走，實在焦心，“再不走，就不好了。”

“他到底是甚麼人？”十二孃想，這個秦放歌毫不成能隻是唐連口中所謂的隱姓埋名藏匿官方的甚麼江洋悍賊，不然相爺怎會下如此大的力量來訪拿他。

“十二姐，你能夠罷手了麼？”唐連低頭凝睇懷中人，幽幽地問。

船在上遊一個叫步德鎮的處所泊岸，唐連將船穩住火線打橫抱起十二孃登陸，雇了輛馬車前去醫館。

唐連道：“當日商相有三個對勁弟子，相爺是此中之一，剩下二人一是商相的半子徐雲風，也就是商玉的丈夫，彆的一個則是商相的義子商放。商相出事時，相爺已與商相有隙，在朝中自成一脈，無人能動。徐家是商相的力助，自逃脫不得，亦受冇頂之災，徐雲風攜商玉流亡，半途被截住，雙雙他殺，而那商放卻俄然就消逝，自此再無影蹤。”

十二孃傳聞過這小我，那是先帝期間最有聲望的直臣，為相期間奸佞梗樸，數度冒死切諫，乃至天下人至今念念不忘。隻可惜結局不好，水至清則無魚，商相過分樸重，為人便不免有些刻薄寡恩，乃至朝中積怨無數，一朝不慎為人構陷下獄，終究慘痛而死，一門百餘口人幾被殺光。

“十二姐——”

“錯，我一共救了你三次，以是，十二孃，你還欠我秦某一條命。”

唐連不語，隻冷靜看著她，半晌問道：“你當時為甚麼不肯跟我回京？”

原是想安撫她，不想竟反令她難過，唐連微呐呐不知失措，想了半晌，方道：“你累了吧？那就睡一會。”

“你如許，我內心會不安的。”十二孃憂心忡忡道，“已經這很多日子了，相爺若曉得……你如何說？”

“我們去哪兒？”

細碎日影從富強的榕樹枝葉間透下來，灑在十二孃臉上，她的臉經林先生這些日的調度，浮腫已去，那些小紅疙瘩也消逝去大半，連阿芙在她右頰上所留的那道血痕也落了疤，隻留淺淺一道粉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