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彆亦難〔1〕[第2頁/共2頁]
天子在城樓上目睹阿瑤打馬分開,便知她已做好了決定,她對他向來便如此狠心,這也是料想以內的事情,可他還是被狠狠地傷到了。
看著那一人一馬垂垂遠去,他猛地一拳砸在牆上。
也不知唐初樓本人聽到這些作何感觸?或許他早就該想到有此一天。天子這一手實在是狠,當然若將唐初樓與天子倒置個個,唐初樓所為隻怕並不比天子要好多少,說欠比如天子動手還要狠辣。所謂是非曲直吵嘴,在這詭譎多端竄改莫測的朝堂上本來就是一個笑話。
隻是在這些談資裡,一朝權相的結局並非如究竟中是被囚在某處,而是被人說成了懼罪叛逃。
當然,趨利避害是人之本性,倒也無可厚非。唐初樓有此結局說來也是他咎由自取,隻是白讓阿連枉送了一條性命。
那些積聚在心頭的氣憤和痛恨已漸淡去,留下的更多是一種來自心底深處的無法和感慨。
相較慈恩寺內的清寧,內裡可就不那麼安靜了。街頭巷尾群情的都是剋日來朝中的變故。帝相之爭激發的諸多爭端變成逸聞趣事成了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阿瑤道:“若我不這般做,他是不是便會殺了我?”
她花了幾日的時候籌辦行裝。由京師去往襄州恐有月餘的路程,長途跋涉天然得有代步東西。阿瑤便請慧能出麵托人幫買了匹馬,原想著她那點銀子買不到甚麼好馬,可等慧能將那馬帶到她麵前時,她便呆住了。那那裡是平常馬市上能買到的,清楚是皇家禦苑裡的禦馬。她便曉得這事畢竟還是天子在暗中操縱,包含唐連的喪事,隻怕都是他插了手的。
阿瑤嘲笑,問他道:“他還說了些甚麼?”
阿瑤道:“你歸去奉告他,我留在那邊是我的事,與他再也無關。另有,你幫我問問他,這很多報酬他喪命,貳內心可有一絲一毫的慚愧?”
他總不能一輩子綁著她拘著她,她要走,便讓她走好了。
而人們說的最多的便是前兩日在菜市口被處決的那幾個刺客。阿瑤聽著總覺像是泛香、承平他們幾個。傳聞他們企圖在天子郊祀祭天之時行刺不遂,被宮中禁衛拿下。如許大逆不道的逃亡之徒自是死路一條。
和尚點頭道:“唐施主隻讓我帶前麵那兩句話,至於其他,便冇有再說了。”
終究她還是決定將唐連的骨灰送去襄州。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才重視到有雪落了下來。她將大氅上的風帽掀起戴在頭上,掉轉馬頭將要分開的頃刻卻瞥見城樓上有道熟諳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