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兩處情深(3)[第1頁/共2頁]
他說:常青,我隻為你而來。
刀落地,劉珂倒下,脖頸上,緩緩排泄一道血痕,一劍破喉,他眸子凸出,死未瞑目。
聲音很小,夢話普通,燕驚鴻一遍遍喚常青的名字,她緩緩閉上了眼,眼角,有不經意落下的溫熱。
燕驚鴻輕描淡寫般隨便:“昨夜幽月城的血,便當是本王的戰書。”他回身,視野與常青相撞。
**歲的女孩穿戴一身玄色,手中,握著青銅劍。
常青低頭,唇角微微抿起,昨夜,她昏昏欲睡之時,燕驚鴻在她耳邊說過的,她聽到了,記下了。
池修遠回身,看向常青:“前夕
她說:“我來殺你。”語氣淡淡,眼底,波瀾不驚。
不止是宣戰,他想多看她一眼,想為她鋪好路,披荊斬棘。
“本來他另有幾年好活的。”燕驚鴻斂眸,“自尋死路。”
她擦了擦劍尖的血,收回刀鞘,轉頭對池修遠點頭。
漠北要地,敵國之君竟如此有恃無恐。
俄然,火光驟亮,伴跟著劍光一閃。
營帳的簾子俄然被翻開,池修遠站在門口,怔怔入迷:“常青……”
“常青。”
燕驚鴻慢條斯理地走出去,不答,反問:“本王為何不能在這?”
她一皺眉頭,燕驚鴻就不安了:“我不是要你也對我那麼好的。”他解釋,“我就是有點妒忌。”
“常青。”
這便是常青的劍,一招致命,極快,極狠。
彷彿表情極好,他嘴角彎彎翹起,說到此處,又擰了擰眉頭:“上一世,你對池修遠那麼好,我都快妒忌死了。”
飛衡單膝跪地:“殿下,查出來了。”
語氣,有點酸,有點愁悶。
池修遠雙目深凝:“景王殿下此番前來,是宣戰?”
“天然是有比即位更首要的東西。”燕驚鴻道,“撻韃,本王要了。”嗓音,擲地有聲。
並非傲慢,燕驚鴻是信誓旦旦。
“常青,你不要再喜好他了。”
“咣!”
池修遠突然轉頭,燕驚鴻便站在門口。這裡是定北侯的營帳駐地,敵國的一國之君竟然單槍匹馬,來去自如。
擔憂有之,詰責也有之。
功高蓋主,魏都宮裡那位,恐怕早就按捺不住了,隻是竟不想那位帝王如許容不下定北侯府,乃至不吝動用撻韃這把雙刃劍。
前夕破城,池修遠還是生了狐疑。
定北侯常青,劍藝精絕,天下皆知,男人壓下心頭的惶恐,強作平靜,腳下不自發地一退再退:“你一個小娃娃,竟然不知天高地厚地大放厥詞,你――”
池修遠嘲笑,略帶切磋地對視:“不吝推遲即位大典,景王不遠萬裡而來的來由是甚麼?”有甚麼值得一國之君如許以身試險,他看不透這個深不成測的帝君。
“我會對你好,對你很好的。”
“常青……”
燕驚鴻把她的手放在被子裡,將她捂嚴實了,然後連人帶被地抱住。
“甚麼人?”
那些未曾聽過的話,那些錯過的韶華,在夜裡開出了班駁。燭影搖,漠北的月兒圓,夜裡,微涼。
上一世,史乘有記:北魏三十九年,春,成帝久病而歿,太子洛擔當大統。
男人大喝一聲,隨即拿起了放在床頭的佩刀:“誰在那邊!”鏗一聲,拔刀,直指床榻前麵的角落。
一隻素手,掀起了床幔,燕驚鴻抱著個枕頭:“誰?”
話音方落,她身影忽動,隻聞劍出刀鞘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