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四章 且去煙波放浪吟 下[第1頁/共3頁]

少女想了想，說道：“不是啦……我隻是感覺，各位倦怠旅途，彈了這支曲子。”

順勢一抹，歸兮琴低徊，泛音沉而不浮、鬱而不薄，另一隻手緩緩伸出，或勾或摘，一縷晶瑩剔透的音質，崛奇流淌。

風輕夜、莫問情確切不在乎歸兮琴的歸屬，寒兒具有此琴是好，償還紫心亦不錯。少年不免好笑，這秋栗兮，誇獎便誇獎，何必牽涉歸兮琴？果然，苦非禪目光一挑，風輕夜點頭止住。紫心的琴藝，稱得上匠心獨妙，這些琴曲，人間本就可貴一聞，更可貴琴音以內純純粹粹的心聲。若由的這濁事爭幾句、損幾句，真的焚琴煮鶴般，傷之風雅。

夜螢照搭話道：“咽天琴……嗯，紫心不曉得它是哪等寶貝嗎？”

那是紫心的表情嗎？

琴聲更低更低，風更低，直至流逝。春已暮。

紫心歡樂道：“秋長老以為歸兮琴是我的？”

她大抵非常不善於與陌生人士交換，不辯白夜螢照呼“紫心”的靠近，朝莫問情燦燦一笑，目光緩慢掃過風輕夜這位“白叟家”，低頭和寒兒說道：“我再一曲《暮春》，然後一同彈奏《佩蘭》。”

“跨弱水之微瀾，發成山之遠岸；怵春歸之未幾，驚此歲之雲半；出海漲之蒼茫，入雲途之滿盈；無東西之可辨，孰遐邇之能算……集勁風於弱軀，負重雪於輕翰……”

絃動東風，止雨小築更靜更靜，乃至紫心的《暮春》之曲，恍忽也是喧鬨的。

寒兒不敢轉動，唯恐擾亂了操琴。少女昂首，直視山外，彷彿不再有止雨小築，不再有蘅皋山，更不再有聽琴的人物，《遠鴻》的旋律，傳向遠方，彷彿和那宿滄浦的空曠湖煙，連在一起。

冉無求變色。

它淌過心靈，飄浮向遠山的另一邊，再去處另一側的天涯。

“舊事如煙，《暮春》之曲，尊老彈奏，苦楚不儘，又有道不明意味的悲愁。春之暮矣，生亦入暮，吾初聞此曲，說句尷尬的話，恨不能嚎啕一番。今再聆聽，此生已然漸暮，反而欣欣然的澄潤清澈。琴心分歧，琴境亦分歧，琴之一道，紫心得尊老真諦，不枉了這歸兮琴。”

紫心端坐，揉揉靈巧的小狐兒，似自言自語，也似和寒兒商討，說道：“彈甚麼好呢？”

筆趣閣手機端http://“不爭，又豈www..la”苦非禪笑道：“秋真人，你說是不是？”

“咽天琴已不在寶貝範圍。普天之下，比肩它的寶貝，不超越五件，對隱蒼山來講，更是絕無獨一。”夜螢照說道：“此寶非隱蒼山聖女一脈的人，拿去冇一點的用處。夜兄弟……哦，夜前輩，你說是不是？”

說罷，苦非禪衝紫心、小狐兒呲了呲牙。

少女不輕不重的一“哼”，目光狠狠一剜冉無求，說道：“我說送就送。”

“尊老之物，理所當然由你領受。”秋栗兮說道。

秋栗兮正容道：“大師削髮爲僧，莫非仍以逐爭為樂？”

此時，秋栗兮說話了。

聞者動容，乃至升起“神乎神乎，至於無聲”的錯覺，誰也不說話，唯恐突破這暮春時景。身在春山，心又闌珊，無有前塵舊事，無有落拓何方，清清爽爽，平生的囂垢，如同被《暮春》之曲洗滌的乾清乾淨。

風輕夜點頭，正欲答覆，紫心問夜螢照：“按你的意義，咽天琴是隱蒼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