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五章 何來禪去去去去 上[第1頁/共3頁]
作者注:本人字重愚。幼年時,夜行幾十裡崎嶇山路,用的鬆樹皮火把,做溈山尋禪的“雅事”。時溈仰宗的寺廟凋敝,黑夜裡,唯見一樹富強之影。寺門外,鵠立約莫一分鐘,言“我已找到禪”,連夜再翻山越嶺而歸。記之。亦獻給十幾歲時的本身。
這一片空間,苦非禪意蘊營建,無一不禪。是為禪境。
寒兒在前,風輕夜、莫問情順次,虹氣儼照本色。登虹瞭望,溪澗景色恍忽竄改,已遠山迢遞,幾丈下方的溪水,浩淼煙波。真的已至禪境的最高境地,謂“心之無垠,道之無涯”。
這腳飛下去,頓時一陷,滿天下皆在足底稀爛稀爛的快感。其“滋”的一聲,潮濕細緻,重愚大師大喊“好禪”。鞋底沾的糜糜之物,即於草叢踏拭,細雨淋濕的野草,光滑柔嫩,腳來腳往,禪韻又分歧。重愚大師再連呼“好禪、好禪”,喜不自禁。
相視淺笑,箕踞而坐。
苦非禪直腰,問道:“何解?”
“貧僧尋禪,入的岐路。”苦非禪說道:“不談些禪,便無謂‘禪茶之道’。借這茶的發展,我嘮叨些禪事。也不知怎的,就愛說話,有人聽便行。可佛域乃至出雲修真界,能有幾人與貧僧閒談?以是嘛,我甘心找仲夫子那類人,有人陪著說話,有人聆聽,或聆聽彆人,也是歡愉。”
苦非禪淺笑,點頭道:“公子入了禪。此茶當得喝。”
思慮了半刻鐘,苦非禪哈哈大笑,說道:“妙,妙不成言。貧僧公然冇看錯公子。”
“貧僧的禪茶,彆有叫法,名‘狂瞽之葉’。”苦非禪反覆一遍禪茶稱呼,撚了粒茶籽,置於虹霓,接著說道:“吾平生尋禪,越尋越遠,終感覺,滿天下皆為禪,又滿天下非為禪。因而,住的處所,也由‘多岐居’改成了‘入岐居’。”
“這自我的歡愉,即生的娛悅。”風輕夜說道:“因為生,便可作山野之遊,便可無羈於心。即便牛矢,也因看到它而深感餬口人間的興趣。我們,分歧樣因存在這世上而歡愉?”
苦非禪至虹的頂部,邀道:“公子,請。”
“以是,歡愉的纔是禪,苦的,就不是禪了?”莫問情一句話,又把苦大師問沉默。
“天道微昧,佛性不明,天下蒼桑,就算看遍了百萬丈塵凡,蒙塵的心,哪如一片新葉的清澈?呔,雨來……”
風輕夜說道:“我們實在都如重愚大師。”
那些風,那些雨,在苦大師的法訣打理下,垂垂凝於一處,裹住茶籽。
風輕夜如此說來,不屑重愚大師“牛矢禪”的莫問情,亦咀嚼出了妙趣。莫問情一推風輕夜,問道:“弟弟,你如何想的這番話?”
“嗬嗬,公子飲罷禪茶,便曉得貧僧已在岔路之上。”苦非禪說道:“禪之一道,吾唯欽慕溈水沙門的重愚大師。”
“因為歡愉!”苦非禪介麵道。
“他是幾千年前的人物。”苦非禪說道。
因而乎,三人一狐,伸腳伸爪,跺了數下,彷彿彩虹之上,剛巧幾坨那什物。莫問情樂道:“我與寒兒,踩枯燥的。新光鮮光的牛糞,歸你倆。”
言外之意,風輕夜應對不好,或不如情意,就是另一盅禪茶。苦大師小手指輕挑,光滑如鏡的溪水中跳出一道水流,飄曳而上,撫過彩虹之上安排的茶籽,於另一邊掉落,瀑布般飛濺。麵前的水流不竭,因禪境之故,光影如夢似幻,正一番“迢迢半紫氛,灑落出雲天”的奇景。不久,水流浸潤的茶籽,翠同瑤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