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八章 論劍青山雲且駐（下）[第1頁/共2頁]

聞人君子的做派，唯令狐輕寒這隻小狐兒留意記著。

恰是：

寧問涕打坐著，安靜，內斂，如山石之沉默。

“因而，棄百般事端不顧，閉關半年，入元嬰境中期。”

此五個字，聽得夜殘星差點騰躍而起。

聞人君子批評了寧問涕與風輕夜的證劍以後，從空中跳至右青山頂，法訣一引，山頂垂垂隆出一方石碑，烏黑髮亮。

卻見少年，似在深思，統統人不敢打攪，等待他闡述“何謂劍之心”。

“又五十年，入金丹境中層。劍心磨礪，鋒芒隱晦，但仍盛氣淩人，閉關三月，悟得餘非劍之仆人，最多劍之師也。”

剛落音，右青山傳來一聲“妙呀”，響若悶雷，自是無驪觀除惡護法憋不住，發聲出的。

“何謂劍之心？心見真性，通真而達靈。劍之心，自應真性真靈之心。但如此說法，過於陋劣，大抵修劍的人，誰都曉得。”風輕夜思忖。

右青山顛的風輕夜、莫問情、寧聽雪、夜殘星，乃至騰空盤坐的聞人君子，皆感覺此劍不但封閉了空間，連他們的心亦被劍意當中的樸直淩厲攫住。

那日對煮雪山石壁見禮，言“雖不知君為何人，若仍傲立於世，輕夜必交結”。人間之緣，當真奇妙。且不說和聽雪相互傾慕，期盼交結之士，乃是其父親，早就必定必將熟諳。因臨時敵對的原故，在洳國以外的荻國遭遇。

“劍之心，為殺，亦為破。殺破統統道途停滯，殺破統統道心不適，殺破統統視為敵者。劍，器也。劍本偶然，唯利器之用。一如天上之月，天本偶然，月居天心之位。然，劍如故意，殺便如月之光彩，擯除暗寂，了了門路。”寧問涕說道。

“百七十年後，金丹境美滿。時元嬰真人霍忱甫轉修魔功，為禍洳國，餘單人獨劍往之，於煮雪山斬殺此獠。餘亦九死平生，躺在煮雪山當中，血手撫劍，憶起驚魂一戰，與劍生感。至此，不敢再稱劍之師，自號‘煮雪劍友’。”

“知音啊！”星爺的胸腔當中悲愴地叫道。

何謂劍之法？餘以之而證：劍屬之於人，人役之於劍。行劍者，即行己之喜惡。喜惡須有度，劍之法，亦須有度。寧問涕。

哪知，風輕夜不聞不動，一坐就是兩個時候。

停頓的寧問涕，巨劍一揮，仍這式知名。但光彩大盛，堂堂正正矣。

寧問涕答道：“公子之劍境與證法，問涕亦受益匪淺。一樣佩服。”

當真生財亦有道。

現在，新月探出它的尖芽，一點清輝迷朦夜空。

寧問涕手中巨劍，再度往虛空一擊，光彩暗淡了些。但其勢仍然。

“妙呀！”右青山上的星爺再度呼道。

世人點頭。這番印證劍之法的聲音，與本身內心道唸對比，都感覺開啟了對道途新的瞭解與探知。

“出關第一天，便聞得聽雪出世的哭泣。刹時，重生的高興突入胸腑，餘亦同重生普通。清嘯於雲海之上，抖擻於朝陽當中，餘劍出，劍奴之慨不再，當年劍之仆人意氣重回。因而，生出了這一劍-------”

而後，去左青山亦這般做法。錄的自是寧問涕的證劍法度：

而後，對左青山一邊行了個禮。寧問涕回禮。

“入元嬰之境，餘憑此劍，內阻各派狼籍，外攘彆國淩辱，為洳國爭得國泰民安。南來北往，西迎東抗，終心力蕉萃。那一日，餘撫劍而歎，覺‘劍友’之號，名不符實，餘不過一劍之奴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