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論婿[第1頁/共2頁]
曲陽翁主看著麵貌肖似本身,卻又尤勝她當年的女兒,握著銅杯的手不由陣陣發緊,半晌,才平複起伏的心境,放動手中的銅杯,卻不昂首,隻垂眸看著杯中閒逛的蜜水,驀地開口道:“阿柔,想找甚麼樣的夫婿?”
甄柔聽明白了,她是代兄受怒。
在傳承上百年的大師族中,凡是隻要犯了大錯誤的女眷,纔會被放逐到宗廟。像甄柔如許未出嫁的女郎,特彆是已經到了及笄之年,即便出錯,族中也不會等閒罰往家廟。畢竟一個都被本身家屬擯除過的女郎,又有哪家門當戶對的兒郎情願娶之?
說時怒上心頭,一掌拍到案上,忍不住罵道:“無恥!”
思及此,甄柔立馬去看曲陽翁主。
那天早晨,曲陽翁主望著案側的長信宮燈,陣陣嘲笑道:“本來我還覺得甄誌謙最多性子文弱了些,現在才曉得是個兩麵三刀的偽君子,竟然讓你在家廟檢驗一年!看來真是希冀拿你去奉迎薛家!”
曲陽翁主一貫矜持劉家宗女身份,這些年來不管局勢如何竄改,她大漢翁主的威儀從未減一分。是以,甄柔一向覺得,曲陽翁主仍舊堅信劉家天下固若金湯,卻冇想到本來她早已看得如許清楚。
繞太長案,跪坐到曲陽翁主身邊,拉起還撐在案上的掌心一看,公然發紅了一片,甄柔捨不得道:“母親犯不著這般活力。”
曲陽翁主就如許帶著甄柔,在甄氏宗廟放心的住了下來,卻冇想到剛一過完年,徐州亂了。
甄柔一愣,全偶然裡防設,就見曲陽翁主昂首看向她,慎重反覆道:“奉告阿孃。”
甄柔不安,叫了一聲“阿孃”。
甄柔嚇了一跳,連連乾休道:“母親,使不得!”
隻聽曲陽翁主接著道:“長兄為父,他為你退婚如何了?竟然還跑回彭城,給甄誌謙負荊請罪!”
甄柔深吸了一口母親懷中的暖和芳香,重重點頭應了。
曲陽翁主正在氣頭上,這時一聽,也冇思考,隻覺得兩兄妹一個樣,都還敬著他們那位伯父,忍不住怒上加怒,廣大的雲袖一甩,拂開甄柔挽她的手,冇好氣道:“都被人劈麵打了一個耳光,腦筋還不復甦?”
但見曲陽翁主雖是蹙眉,卻並未出言反對,便將本身的設法說了出來,“最好是甄家權勢範圍以內的,如果我嫁疇昔了,既能不遠母親和阿兄,又能夠得家屬庇護,而對方也會顧忌著對我好的。再說,武將能領兵兵戈,助力阿兄帶領家屬自主,可謂一舉多得。”
甄柔仍然不放心,臉上帶出些許笑容,卻端是西子捧心,最是惹兒郎追捧,尤是現在這群野心勃勃之人窺覬。
一言說完,甄柔抿了抿唇,望向曲陽翁主,等候迴應。
曲陽翁主反拍了拍甄柔的手,帶著安撫的意味,臉上倒是一貫的神采飛揚,“起碼我有生之年,應是不會看到。至於那今後,又與我何乾?”
難怪阿兄和甄誌謙一起來的,本來如此。
甄柔獵奇道:“為甚麼?因為兩位表兄不是世子?”
甄柔張了張口,欲要解釋一二,曲陽翁主底子不給開口機遇,兀自發怒了起來。
剩下兩位表兄雖未結婚,對本身也夙來照顧有佳,但是本身向來都隻把他們當作阿兄……
曲陽翁主倒了一杯蜜水,抿了一口,方道:“便是世子,也不能嫁。”說罷歎了一聲,“現在雖是漢室劉家天下,但各方諸侯擁兵自重,這天下遲早大亂,到時首當其害的,就是勢微的劉室宗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