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下藥[第1頁/共2頁]

聽到“小產”二字，甄姚靜若秋水的眸中掠過一絲雪亮的恨意，放在案上的左手緊握成拳，有青筋從瘦白的手背上凸起，聲音冰冷道：“王誌習給我下打胎藥時，還添了一種絕育的藥材。已經找了三四個醫工給我看，都說治癒機遇不大，隻是母親一向未放棄讓我醫治罷了。”

這一坐下，左手邊正熬的藥味更加濃烈，甄柔目光就不由一分一分往下，落在了甄姚平坦的小腹上。

阿麗初到她跟前奉侍，還不曉得甄府的這些事，但見院門未開，已很機警的發覺不對，口中卻隻是遊移道：“少夫人，莫不是您阿姐正在晝寢？”

一唸到此，內心滿是擔憂，情急之下，顧不得還在院門口，便直接問道：“拿藥？但是阿姐不好？”

這時，甄姚恰好聞聲從席上起家，迎了過來，和順笑道：“阿柔，就曉得你本日要過來，我一向等著你呢。”

甄柔聽得心下猜疑。

幸虧房間裡不缺消暑的冰塊，室內並未因燒著爐子太熱，卻也冇有她房屋裡風涼。

說到這裡，恰好到了甄姚的房間。

甄柔心中一痛，強抑淚意點頭道：“阿姐，但是小產時傷了身？醫工如何說？”

身邊的侍女都是極有眼色的，一聽姐妹兩的對話，當下不約而同地墊腳退下。

阿簪忙拿袖子一把揩了臉上的淚，道：“娘子才奉侍了夫人用藥睡下，這會兒纔回房，籌算用藥呢！三娘子您來得恰是時候！”說罷對小侍女說了一句稍後再去府外拿藥，就忙引甄柔入內。

拿藥？

阿簪見甄柔目光落在階下的盆栽處，有些難堪的解釋道：“夫人和娘子邇來喜好平靜，便將院子裡的人都打收回去了，加上婢攏共不過四五小我服侍，不免人手嚴峻，就疏於打掃院子了。”

甄姚牽著甄柔的手來到西窗坐下。

阿簪對甄柔自是相稱熟諳，驀地看到兩年未見的甄柔，又驚又喜，叫出了聲，“三娘子！”說著眼眶兒竟是一紅，含淚道：“您和娘子豪情最好了，您來了就好了。”說時，就要迎甄柔出院。

“姐夫他……不，王誌習，他如何會給你下打胎藥……還狠心讓你絕育……”

來時急於見阿姐，竟忘了這一茬。

和當初出嫁前一樣，大中午的院門都緊閉著。

阿簪身邊跟著一個十四五歲的小侍女，這時小聲提示道：“阿簪姐，我們不是還要去拿藥麼。”

甫一走出院子，便有一股濃烈難聞的藥味傳來。

“阿姐……”甄柔眼中一熱，再忍不住淚水落下，她緊握住甄姚放在案上的手。

阿簪四下望瞭望，最後望向了甄柔身側的阿麗身上。

甄柔一愣，是了，天熱人疲，免得要小憩一下，未嫁之前她和阿姐都有夏季晝寢的風俗。

看著甄姚臉上雖是慘白，但精力還不錯，甄柔方纔勉強笑道：“昨日找不到空當，本日總算能和阿姐說會兒貼己話了。”

陸氏的院子是一個二進院落，母女倆都住在第二進院裡，陸氏住上房，甄姚住右廂的房屋。

房中的景象證明瞭阿簪的話，甄柔看得心中難受。

阿簪這才哭道：“娘子落胎傷了身，恐怕今後都冇孩子了……夫人怕此事泄漏風聲，影響娘子再嫁，才悄悄給娘子治病……”話未說話，一把捂開口壓抑地哭了。

姐妹兩太熟諳相互了，一個眼神一個行動，便可猜到對方想甚麼。甄姚看了一眼正火線的藥罐，很安靜隧道：“阿簪給你說了我用藥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