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歌謠立功[第1頁/共3頁]

本來方纔他們還存著一絲幸運心機，法不責眾，無緣無端懲罰如此多重臣，全部朝廷將會墮入癱瘓。但是現在聖旨被暗衛照顧，以比八百裡加急還要快的速率送往都城，這些昔日養尊處優的重臣俄然發明一個一向被忽視的究竟。

身為天子，慶隆帝平生聽過很多隱晦的誇獎。這麼直白地被人誇，還是平生頭一回。

晏夫人實在是高！

懲辦贓官貪吏之事，慶隆帝當政的三四十年內，曾躊躇過數次。從初即位時的眼睛裡揉不得沙子，卻被老臣掣肘轉動不得；到垂垂乾綱專斷貫穿出的高薪養廉之道；再到年過五旬後更加心軟，見不得伴隨多年的老臣不得善終。

三思謹慎地瞥了他一眼，哎呦陛下喂，瞧瞧您那張嘴，笑得都將近咧到耳朵根。自打靠近幽州城，這還是您第一次暴露笑容。

歌聲再度響起，三思主動縮減存在感。慶隆帝凝神聽著，歌謠曲調朗朗上口，唱過幾遍後普通人都能唱得很好，這一遍大合唱就比上遍清楚很多。慶隆帝聽得很清楚，是蒙漢兩種說話在唱。先是唱草原美景“藍藍的天上白雲飄，白雲上麵馬兒跑”，歌詞簡樸卻又將草原風景描畫得栩栩如生。

一向到幽州城一向燃燒的熊熊火焰燒得貳心火暢旺。西北軍貪腐之觸目驚心，終究揭開了江山繁華昌隆的畫皮，暴露內裡滿目瘡痍的表象。在恩準內閣首輔賀閣老致休後，當著禦內滿朝重臣的麵，他直接提筆擬旨。

“冇甚麼事就跪安吧。”

“當然，老奴可不敢騙皇上。這些年來您做過甚麼，大師都清楚。日久見民氣，皇上是聖明天子，民氣都是肉長的，固然有些個大臣不免多貪些，但大多數臣子還是感念您的仁慈，很用心辦差。這些可全都是皇上功績，百姓們當然會感激您。”

慶隆帝無所謂地點頭。他固然有些多疑，但那也是帝王通病。實際上身為一個帝王，他算是很寬和的人，對下人、對臣子向來都很寬大。隻不過此次臣子實在太讓貳心寒，但他不會將這股肝火撒到無關之人身上。

見他們比昔日端方很多的膜拜行動，慶隆帝非常對勁。有多少年冇享用過這類被人戰戰兢兢供著的感受，君臣敦睦慣了，偶爾享用下分歧報酬，彷彿還真不賴。

“主子給皇上存候。”

三思麵色龐大，作為從慶隆帝做皇子時一起跟過來的白叟，他曉得皇上是多好的一小我。就連廟號仁宗的先帝，坐上天下最高的位址，大權在握後暮年也不免為所欲為了些。但是皇上卻向來嚴於律己寬以待人，寵九公主殿下，大抵是他為帝近四十年來所做的最特彆的事。

內裡歌聲還是，慶隆帝卻彷彿聽不見了。眼神放空彷彿看向疇昔，他有些夢幻地問道：“韋相……家人真這麼說？”

以他奉侍皇上多年的眼力見，晏代批示使隻要不出大不對，這頭頂上的“代”字絕對留不了多久。

心下感慨，禦帳外俄然響起歌聲。彷彿是百姓們在唱甚麼曲子，從聲音中能聽出他們歡騰。慶隆帝凝神聽疇昔，模糊聽到他的年號建文，另有甚麼“草原上……”

目睹三思撩起拂塵要往外走，慶隆帝忙揮手：“不必。”

二十餘年的仁政讓他們幾近忘了，這位是顛末如何慘烈的鬥爭，在先帝那一堆皇子中笑到最後。老虎即便打盹也不會喪失鋒利的虎倀，一旦睡醒，他還是是百獸之王。而現在他們，親身喚醒了這頭一向打盹的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