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1章 斬殺[第2頁/共2頁]

歪傾斜斜，將掉不掉，像個做壞了的布偶人。

許是拂曉將至，本來尚算亮堂的室內，垂垂又變得很暗。

方纔母親說出那句“你父親在孃親的夢裡數年前便死了”時，她雖驚奇，但尚能平靜。存亡有命，何況是夢？

薑氏喃喃道：“是當時的夢……”

薑氏聞言，皺起了眉頭。

即便是夢裡，她也並冇有去過。

她並不想要讓母親難受。

太微愣了愣，又小聲問了一遍：“孃親，太和殿如何了？”

如果那樣，阿誰夢該有多麼的驚人？

父親在母親的夢裡死了？

薑氏深吸了一口氣，輕聲說道：“你父親在我的夢裡，可不是現在這個模樣。”

而非是她曉得的阿誰時候點。

精神上的傷當然能夠用藥治好，可內心的呢？經年累月，膿血不除，積鬱在內，怎能好轉。

她的丈夫，是個“名聲顯赫”的諂臣。

但是這般想著的時候，她望著母親的神采，卻發明瞭不對。

就如太微先前所言普通，不過是個夢罷了，哪有甚麼真不能說的。

太微難掩駭怪地看著母親道：“是您親眼所見？”

太微定定看著母親：“您方纔說，父親在您的夢裡，數年前便死了？阿誰夢，是當年您犯病時做過的夢嗎？”

祁遠章的屍身上，還連著腦袋。

薑氏的聲音越來越輕，近乎自語：“國破今後，很多事都變得不一樣了。”

她當年雖小，但也記得，母親那一眼看過來，是如何的絕望和無助。

可如許的死法，倒是她從未想到過的。

太微怔了一下，呢喃著唸了一遍：“……太和殿，如何了？”

太微切近她，抬起手遮去了她的視野，輕聲道：“孃親不要怕，閉上眼漸漸說，俏姑就在這裡陪著你。”

薑氏聽了這話，眼角微垂，苦笑了下道：“因為阿誰夢，很長。我雖未見到太和殿上的那一幕，卻見到了他的屍身。”

她亦從床上坐了起來，看著女兒擰著眉頭搖了點頭：“你這麼一問，倒是……還真的冇有……”

薑氏哽嚥著，語塞了。

略微頓了頓後，薑氏俄然問了一句：“俏姑，你曉得太和殿嗎？”

太微在夜裡感喟歎得像是個垂老邁矣，見儘滄桑的老嫗。

她曉得，父親不會長命百歲，可父親現在是還好端端活著的。母親方纔說的，也是數年前……

就像她望著太微，望著這個由她腹中血肉一每天長成的少女，亦如身在幻景當中。黑夜、白天，明月、烈陽……不竭瓜代，不竭流轉……

即便燈燭都還在燃燒，也擋不住那不竭滿盈的暗中。

母親提及父親在她夢裡的死，悲傷有，難過有，哀思可惜都有，可這統統加起來也不及母親當年望著她的那一眼裡透暴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