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風雲際會（二）[第1頁/共3頁]

奶孃帶著二皇子去睡午覺了，其他宮女和寺人也都在內裡候著，屋內隻要他們兩人。高清歡把幾張寫滿字的紙遞疇昔，一貫清冷的語氣間有幾分思疑和不悅：“你要我臨摹拓跋宏的字體做甚麼？”

“拓跋宏已經不像疇前那麼信賴我了，首要的文書，他都讓始平王親身通報，不顛末我的手。你凡事謹慎些，不要暴露甚麼馬腳被他抓住，這幾年他的心機越來越周到，連我偶然也看不透他在想些甚麼。”高清歡又多叮嚀了幾句。

回到住處，素問見馮妙的神采有些不大好，趕快上前來探她的脈。約莫是剛纔受了驚嚇，馮妙的心跳得特彆快，但她仍舊勉強對著素問一笑：“我冇事，不消擔憂。”

高清歡的雙眼直盯向簾後的人影：“不管你要做甚麼，彆動妙兒。”

他伸手抬起馮妙的下頷，對著蠟燭射來的亮光細心打量，目光彷彿透過她在看向彆的一小我，口中喃喃地說：“真是很像啊……如果阿誰孩子長大了……”

轉過一個彎，小寺人把馮妙帶到一處門前，躬身說道：“女人謹慎腳下。”

南邊的坐榻低矮，分歧於北方的胡床，馮妙身子粗笨，坐下去時就有些吃力。蕭鸞對她倒是很馴良，順手遞了一個軟墊給她，讓她墊在腰後靠在一側的床屏上。

馮妙悄悄點頭，手邊冇有琴，便隻能輕聲唱了一段民歌，小時候阿孃常常唱這個哄她和弟弟睡覺：“江南可采蓮，蓮葉何田田，魚戲蓮葉東，魚戲蓮葉南……”

侍妾……馮妙腦海中俄然閃過一道閃電似的亮光，她想到一個彆例能夠摸索西昌侯，隻是有點過分傷害。

馮妙見坐榻上有一枚銅錢，覺得是不謹慎掉落的，正要伸手拿起來，蕭鸞卻立即喝止：“彆動它！”馮妙嚇了一跳，忙忙地縮回擊。蕭鸞這才緩緩地開口說道：“那是用來壓邪祟的，挪動了就不靈了。”

“會不會唱歌？”蕭鸞問道。

西昌侯夫人來過一次，當著馮妙的麵，問蕭鸞何時回府。冇有外人在時，蕭鸞對這位夫人竟然非常不客氣，當場怒斥了她，讓她冇事不要隨便進宮來。西昌侯夫人一臉委曲地走了，臨去前還狠狠地瞪了馮妙一眼。

藥丸入口，蕭鸞的神采垂垂規複如常。馮妙看他的症狀，也像是肺虛導致的喘症，銀魚的確能潤肺止咳，卻要天長日久地服用才行，病發時吃並冇有結果。可南邊的巫醫卻喜好用這類銀魚做藥引，以為這類靠近透明的小魚，蘊涵著生生不息的生命力，能醫治百病。西昌侯對厭勝之說的佩服，已經到了難以撼動的境地。

“曉得了，你這個做孃舅的，來一次還隻是妙兒長、妙兒短，半句也不問問你的外甥好不好，”高照容把那幾張紙收好，用手指卷著鬢邊垂下的髮絲說，“你放心好了，我不會害你的妙兒，我還會救她呢。”

馮妙向他屈身福了一福，冷靜無聲地退出去。金鈴響過幾聲，又是先前阿誰寺人過來，引著她沿原路返回。夜風一吹，馮妙的腦筋才復甦了幾分，剛纔西昌侯隻是一時病發說不出話來，並不致命，以是她纔沒有輕舉妄動，仍然去幫他取了藥。可就在放藥的桃木小盒上麵，她還瞥見了彆的一樣東西。

小寺人引著馮妙，沿著宮室之間的通道穿行。兩側垂側重堆疊疊的輕紗軟簾，越走越感覺光芒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