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蓮囚金宮(六)[第1頁/共2頁]
奉儀殿正殿內,崔姑姑正把新製好的劉伶醉,放進淺碟子,用無色有趣的紙卷,取了火撲滅:“太皇太後,今晚用不消叫人盯著點小佛堂?”
馮妙筆下不斷,冷冷酷淡地說:“是你給我的,不是我拿的。”馮清自討了個敗興,坐回蒲團上,本身嘀嘀咕咕地說:“漢人那套狐媚子的本領……”
不曉得如何回事,這天馮清的話特彆多,先是湊過來看馮妙用漢文謄寫的佛經,然後不冷不熱地說了一句:“這寫的甚麼呀?我們鮮卑女孩兒,可不學這個。”
“算了,姑姑還是彆難堪了,”馮妙一笑,“看模樣是我太笨,學不會製香,姑姑不曉得如何奉告我好呢。”她語態嬌憨,半真半假的話,倒把崔姑姑給逗樂了。
馮妙看著崔姑姑把製好的香粒,一顆顆放進玉盒裡,再貼上封紙:“劉伶醉?是這香的名字麼?好獨特的名字。”
崔姑姑本來也冇真的希冀馮妙,覺得她不過是一時髦起,真吃起苦來就不成了,彆的選了一個身子潔淨的小宮女,帶進製香房。可一樣一樣教下來,馮妙竟然學得有模有樣,手上被石舂磨破了皮,也不吭聲。一個上午,香就製成了。
內心數著十天日子已經到了,馮妙嚴峻到手心發涼,午膳倉促吃了幾口,就躲進小佛堂。抄了幾行字,內心才垂垂安靜下來。
“可不敢那麼想,女人聰明著呢。”崔姑姑點頭,“那明天就辛苦女人一回。”
馮妙對這些官職、人事不大熟諳,不大清楚秘書中散是個甚麼角色,模糊想起那天在,在密室暗道裡瞥見的高大背影,不敢再問下去。那天過後,她好幾次半夜驚醒,夢見太皇太背工裡拈著一枚有毒的果子,叫她吃下去,醒來時渾身都被盜汗濕透了。
小佛堂裡冇有滴漏,馮妙隻能本身估計時候,約摸快到半夜,她開端把抄好的佛經,放進香爐裡燃燒。騰起的細碎菸絲,嗆得她一陣咳嗽,袖子遮住嘴唇的刹時,藏在袖口的劉伶醉,滑進了香爐。
看她不睬睬,馮清又問:“你拿了我的飛鸞銜珠步搖,如何也不見你戴?如何,你本身也感覺,野山雞搭個鳳尾翎毛,分歧適吧?”
“那如何行呢,製香但是個累活兒……”崔姑姑倒不是跟她客氣,她內心曉得太皇太後的籌算,並未曾把這兩個馮家的蜜斯真當宮女使喚。
崔姑姑仍舊躊躇,很多世家蜜斯都會調香,可那種調香,不過是把已經粗製過一遍的單味香料,異化在一起,搭配出分歧的味道來。真正的製香,要研磨、要泡水、要過濾……光是把那塊鶯哥綠變成合用的香粉,就要顛末十幾道工序。
從製香房出來時,她手裡悄悄捏住了一小粒劉伶醉,那是她把大塊香料切成小塊時,趁崔姑姑冇重視,偷偷藏下的。這幾天兜了個大圈子,就是為了這麼一小粒東西。
“冇乾係,我恰好也想學學製香,姑姑就當是教教我。”馮妙仰著臉,雙手搖著崔姑姑的胳膊。
“是秘書中散李大人尋來的方劑,太皇太後用平常的安眠香,都不管用。自從得了這個配方,夜裡才睡得安穩多了。”崔姑姑把玉盒用絲緞裹住,謹慎收好。
製香在朝晨時最好,免得混進灰塵驕陽的味道。寅時剛過,馮妙就跟著崔姑姑進了製香坊。她出東配殿時,馮清還在熟睡,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