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線三匝（10）[第1頁/共2頁]

“為甚麼恰好是你？為甚麼恰好是你這隻雜毛的蠢兔子……”

“為甚麼讓我念念不忘的是你，讓我展轉反側的是你……虧我還覺得，滄則返來了，我再也不會對你牽掛惦記！我操心演一出自欺欺人的戲碼給誰看？”

敖錦說著，擱下了一枚黑子，現在棋盤上吵嘴交叉，看不出勝負。

也不是用心要欺負他，隻是真的喝盲了酒，乾脆藉著酒勁做些常日毫不會做出的事來。

滄則說著，夾帶了笑容，“我，我覺得……非論百年千年，塵寰天界，你必然是等著我的。誰也冇猜想，天意難測。”

敖錦忙抓著棋子去落，言語裡笑意不減，“蠢兔子，都教過你多少次了，還不記取這步棋。”

“嗬！歸去？我偏不稱你的意――”

滄則說罷，緩緩起家，拂袖便走，“不必再操心陪我下這一局始終要散的棋。”

口裡低聲呢喃的都是這句話，敖錦昏昏沉沉趴在桌上，在微小的燭光裡去看遲陌慘白的臉，“你啊……術法寒微，人也不聰明，萬般裡冇一樣出眾，如何恰好就讓我跟你綁在了一塊，再也掙不開呢……”

“如果你能更好些……”

厥後，敖錦很少再聽到遲陌的動靜了。本就是天上地下的兩小我，天界雖小，卻也難碰到一塊去。又差人去探聽恒越邇來在做甚麼，隻說在長陵上仙那不肯返來，恐怕他又惹了甚麼事。滄則勸他，是緣是孽，都是擋不住的劫。

總有甚麼，在內心燒得連灰燼也不剩。

驀地啞然在當下，昂首就是滄則一雙洞悉世事的眼。

遲陌垂著眼不看他，隻說，“大太子醉了，天氣太晚，您該歸去歇息了。”

“可惜啊……就是成了仙，你也不過是一隻雜毛的蠢兔子，學不來的油滑，學不來的氣度風華……”

“大太子，您醉……”

話未說完就讓敖錦狠狠堵住了口，他呼吸裡噴薄而出的酒氣鋪天蓋地的襲過來，遲陌慌然間徒手在氛圍裡亂抓，想要摸尋到甚麼能夠擺脫的力道，卻無法隻能特長抵在敖錦胸前。死命的試圖推開，無法越是掙紮，那雙扣著本身腰肢的手監禁的越緊。喘氣的空地都冇有，勒的好似在深海裡將近滅頂。

黑子剛落下，白子就跟著而來。

“他是那麼說的，一字不差。我夙來是信著的，即便冇有月老那句話，我還是信著的。你與我，絕無能夠有結束的那一天。”

遲陌雙眼始終腐敗，畢竟寂然放棄了抵當，任由敖錦將他推倒在桌上，一如野獸啃在他的頸側、鎖骨。當真是用牙咬著的，生疼生疼，在肌膚上留下一個個紅印。遲陌微微皺眉，隻好將頭側疇昔，看著窗外月影班駁的空中。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總覺得穩穩抓在手裡的，總覺得他日天柱傾塌、浩海乾枯也不必憂愁，竟能敗在一句天意難測上。滿心不甘滿心憤激，始終隻能化作一句感喟。

滄則笑盈盈的落子，拈起了一枚又一枚黑子，“他何止是當真？自我返來，還冇見上他一麵呢，早前那般落拓安閒的一小我，現在都甘心畫地為牢守著阿誰長陵。這還叫冇有半點至心？大太子眼裡的至心，好生金貴。”

敖錦就如許怔怔的坐著，一向坐到了日暮西陲，手裡緊握著一枚棋子，硌得骨頭都生疼。

“蠢兔子，你何德何能讓我東海大太子對你竟不肯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