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愕然[第2頁/共6頁]

阿如汗眸色幽深，盯視著淩曦道。

阿如汗濃眉舒展，食指有一下冇一下地叩擊著台案。

兩年來，大大小小的仗，他冇少打，從未有一次，像本日這般，生出猶疑。

他如此自傲，真覺得自個就是那勝出的一方嗎？

阿如汗高傲帳中走出，十多名將領快速步出行列，至他麵前施禮，等待他下達號令。

北夷數萬雄師，手中兵器緊攥，站立成整齊的隊形，齊將目光投注在她身上。

阿如汗快速起家，眉峰往上一挑，問道：“帶人出去！”那少年郎按捺不住了嗎？阿如汗嘴角勾畫出一抹傲然的笑，現在，他自傲滿滿，是的，那些剛生出的猶疑，在聽到麵前這位兵士的話後，全然散去無蹤。

她是朝國右相，是甘州城內百姓的但願，更是北地百姓的但願，有她在，她毫不會讓那數萬雄師，踏平北地！

——琉璃麵具遮顏，身形薄弱肥胖，卻有著卓然的武功，以一己之力摧毀了他們北夷數千鐵騎。

那兵士遊移半晌，恭謹道：“稟大汗，來人說，說他在帳外候著便好。”帳外候著？阿如汗神采一怔，暗道：這般怯懦之輩，可不像是世人丁中哄傳的夜公子，不像是名滿天下的少年英才！

傲然自傲，在阿如汗內心再次呈現擺盪，他真得冇法猜出對方的心機。

她淡淡道：“大汗親率雄師來我甘州城外的目標，夜某曉得。”頓了頓，淩曦又道：“而大汗終究的目標，以及為何會在近期出兵對我北地百姓燒殺劫掠，夜某也曉得。”阿如汗聽她這麼一說，鷹眸中迸射出的神光，刹時彷彿冰冷的利劍，直刺淩曦眼底。

阿如汗麵上的神采，現在沉寂如水，他盯著淩曦，仍然是一言不發。

她不會蠢到敵我力量差異到此種地步，還與其硬碰硬。

思及此，阿如汗的目光逐步陰冷森寒，這一刻，他的征服欲，悄悄竄入心中，是的，他要征服對方，然後再斬殺對方！

——毀滅的滋味，對，那灼痛之感，是毀滅的滋味無疑！

緩緩抬開端，阿如汗看向帳門口。

數萬道嗜血的目光，齊凝集在淩曦身上，候著他們的大汗一聲令下，好將那抹青衫，將全部甘州城，將北地統統的城池，乃至於將朝國，全摧毀在他們的刀劍與鐵騎之下！

淩曦眼下站的位置，間隔阿如汗的大帳有二三十丈遠，她淡然的目光，像是在諦視那數萬正在列隊的北夷雄師，又像是甚麼也冇看。

負在身後的雙手緊了鬆，鬆了緊，他語聲黯啞，鷹眸中燃起熊熊烈焰，但轉眼冇於眼底，道：“傳我之命，全軍列隊相迎！”這短短一句話，幾近是從他牙縫裡逐字蹦出。

威武的麵龐，寂然的神采儘顯其上。

淩曦又道：“再者，大汗真就覺得你與他國聯手，能奪下我朝國，乃至奪得全部天下嗎？”

且那讓他生出猶疑的，僅是個身量纖瘦的少年郎！

“本大汗從不與遮諱飾掩之人敘話！”陰冷森寒的目光劃過淩曦的麵門，阿如汗回身，欲朝大帳走去。淩曦唇角微微勾起，道：“大汗且慢！”

她與阿如汗視野相對，揖手道：“朝國夜妖在這見過北夷大汗。”她的語氣與姿勢，於對方那強大的後盾與氣勢，無半點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