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7)[第2頁/共4頁]
李亦傑既已聽他親口承認,再要為他昭雪,也是故意有力,連連後退,和他拉開間隔,長息道:“不要叫我兄弟,我……我不是你的兄弟!”江冽塵麵色微微一變,隨即又和緩了語氣,笑道:“李兄真是嚴守品階凹凸,既已當了本教堂主,位列我之下,自是再不能隨便以兄弟相稱了。”
李亦傑笑道:“陸掌門,你對我胡亂寫的劍譜看得挺透啊,不能說你練的不對,隻是我那一點存貨過分稀鬆平常。嗯,你剛纔這一手叫做‘捏土成粉’,比之‘捏木成粉’還是差了一截,小弟技藝寒微,也隻能寫到這境地啦。”他雖在明裡貶低本身,倒是既熱誠陸黔盜取劍譜,又說他連蠢牛木馬般的敵手也打不過。
李亦傑驚道:“楚女人?你……”楚夢琳如果早幾日呈現在麵前,說不定貳心中憤恨,一時打動,當真將她殺了,但此時他已心態平和,腦中明滅的也是同業時楚夢琳調皮敬愛的模樣,歎了口氣道:“抱愧,楚女人確是我的故交,我下不了手,大膽在此為她求一個情,放她分開。但如今後她向眾位難堪,鄙人定會極力禁止。”
南宮雪聽了李亦傑一句全無豪情的“師妹”,早已如墜冰窟,負氣道:“我如果認了,你就當真棄劍認輸,將盟主之位讓與我師兄?”陸黔淺笑道:“那是天然,君子一言好似快馬一鞭。”
陸黔拚著挨這一記,提劍襲向李亦傑雙目之間,李亦傑一手握劍鞘,此時從臂下交叉穿出,收住了他長劍,另一手砍實,陸黔肩上拖下道深深血溝。李亦傑環掌拍出,正中他小腹,陸黔先覺丹田一空,隨即一股澎湃內力漫溢而出,震得他身子直摔出場外,跌坐在地,手中捏了滿滿一把泥土,一摧力,幾縷粉末從指間漏下。
陸黔道:“壞也就壞在他的武功上,他打敗俞長老,使的彷彿不是華山劍法。”南宮雪道:“不是又如何?豪傑大會決的是武林盟主,又非我派掌門,誰規定非要用本門劍法不成?陸掌門,莫非你與魔教脫手時,還要先向他們說這一招那一式是不是崑崙劍法?”
李亦傑道:“我若真要抵賴,也就不必先行應下。大丈夫立於六合之間,行事但求個問心無愧,單憑我學了些武功,就說我勾搭妖邪,未免過分果斷。”台下本有些擺盪者,聽了他話在理,又是一片呼應。
台下有人是看南宮雪仙顏,有人是確覺她說得有理,立時有照應響道:“南宮女人說得是啊!”“陸掌門,你輸了不平氣,小孩子耍惡棍麼?”“彆鬨啦,當然是李少俠,這又有甚麼好爭?”
李亦傑苦笑道:“陸掌門這百年難遇的一次實話,正給我撞上了,我確是在明知那是魔教秘笈之下,仍修行了此中的工夫。”陸黔大是對勁,道:“李亦傑,你與魔教妖報酬伍,究竟俱在,現另有何話抵賴?你給我下來!”
崆峒掌門強自平靜,道:“江少主如此藐視群雄,可未免過分狂傲了吧?”
李亦傑步步緊逼,劍招矯捷,將他馬腳一覽無餘,陸黔連退數步,右足一空,曉得已到了武台邊沿,忙使個“千斤墜”工夫定住身形,李亦傑一劍又向他肩頭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