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18)[第1頁/共3頁]
多鐸不悅道:“皇上的去處,我們是一齊聽寺人稟報過了,我當場不說,拖到此時再舊話重提,引覺得趣,你覺得我有弊端是怎地?你必然想不到,沈世韻已經懷了皇上的骨肉,正在臥床靜養,皇上那副歡暢的模樣,不消我特地描述了。”
那少女道:“是我用詞不當。就彷彿我碰到了傷害,你會奮不顧身的庇護我,你碰到傷害時,我……我也是一樣的。”她神態嬌羞,隔著麵紗,看不出臉上悄悄浮起兩朵紅雲。
那少女愣了愣,俄然用力頓腳,雙手亂捶。貞瑩再聽沈世韻有身孕的動靜,內心也是這般反應,不由暗自讚成,對那少女的靠近又多了幾分,又聽她叫道:“那賤人懷了孩子?那……隻要我前次的一劍再刺得準些,便是一屍兩命,完整斬草除根,毀了無影山莊最後一條血脈,可謂完美!可我竟隻劃了她一點小傷,留得她東風對勁?我……我真是個半吊子!都怪李大哥這個大傻瓜多管閒事……”
多鐸聽在耳中,他多年鐵血交戰,每日裡揣摩得隻是如何多斬仇敵首級,早已忘懷了體貼是何種滋味。可貴有人一片柔情相待,不免存著些打動,即算肝火未消,也不好再生機。和緩了些語氣,轉移話題道:“不說這個。我剛纔去見皇上,遇著一件事,極是風趣,你曉得是甚麼?”
多鐸暗覺好笑,初聽前半段還覺她研討透辟,到得厥後,若真有那樣一對男女,也多數是主仆而非佳耦。遂思及沈世韻大要荏弱,實則內心城府極深,彆說後宮,全部朝廷也罕逢敵手,餘人更是鬥她不過,又不由暗自煩躁。
那人見多鐸到來,歡聲道:“辦好啦?你行動倒快,可冇讓我等急。如何,皇上準奏了?”是個清脆的少女聲音。雖說邊幅與聲音並冇相乾,但貞瑩聽她話聲,有如鶯啼委宛動聽,想來也不會太醜,戴麵紗應是作諱飾身份之用。
楚夢琳點點頭,道:“作為戀人,有兩類女人最討厭。一是聰明過於外露,你做甚麼,她都曉得,你想甚麼,她都闡發得出,在她麵前說幾句謊,也會等閒拆穿。久而久之,你會感到壓力極重,且更覺可駭,在她麵前就像個透明人。且大凡極具才識之士,也不會歡暢戀人比本身聰明,風頭更蓋過他本人。其二則是不懂裝懂,以固執粉飾無知,死不認錯,更討厭的是總會將莫須有的罪名加在你頭上,還不容你解釋。真正討人歡心的女人,她應當聰明冇錯,可也要曉得適時假裝胡塗。他有需求,你就和順體貼的奉侍;他如果繁忙,就毫不該打攪他,最好做到‘招之即來,揮之則去’。他如何待你,你都不能活力,永久要一心一意的對他好。”
多鐸冷冷的道:“容我問一句,倘如真是本王雇用殺手行刺,我連天子最寵嬖的妃子都敢毒手侵犯,你又是那裡來的信心,包管我不敢動你?”貞瑩額頭冒出盜汗,心道:“不好,我怎地卻冇想到?”楚夢琳聽多鐸稍露殺機,二指收縮,立要將飛鏢揚出。多鐸卻俄然抬臂格住她手腕,楚夢琳滿心迷惑,但想他做事總有事理,漸漸將飛鏢放下。
多鐸與楚夢琳皆是武功較高之人,毫不吃力就聽出四周驀地傳來的粗重呼吸聲。楚夢琳喝道:“甚麼人?出來!”抬臂及肩,敏捷鎖定方位,食中二指間扣了枚鋒利的六角銀鏢,雙眼一眨不眨的緊盯著右首大樹,樹後之人稍有異動,立將發鏢取其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