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22）[第1頁/共3頁]

多鐸徑安閒一張太師椅中坐下，雙臂搭在椅邊靠手處，淡淡的道：“無妨，有道是‘慢工出粗活’。你雕鏤時用心致誌，目不斜視，耳不旁聽，等閒身外於無物，又怎會受毛病？”

胡為道：“好得很，真了不起。”德壽大喜，道：“我就曉得，還是你有目光……”胡為苦笑道：“不是，我說你這些微雕真了不起，隻是擺著給我看看，就有那些銀票的代價。”德壽前提反射般的將懷裡銀票捂緊，嘲笑一聲。

德壽賠笑點頭，胡為將賞錢全給了他不假，但對於他本身一點油水都冇撈到，心下倒是毫不信賴，更有好大不覺得然：“你不過是個跑腿傳話的，換了誰都行，我纔是真正出大力的功臣。”這話不過在內心想想，毫不會說出口，順著他話意道：“是是，我們升官發財，你升官，我發財。”

德壽道：“胡兄弟彆諷刺……”話猶未了，房外就有清脆的女聲叫道：“德壽，德壽，你在不在？”聽聲音已到了殿內。胡為冇想到隨口一說，當真靈驗，笑得一口氣噴了出來，扶著牆壁漸漸蹲下，不住捶擊空中。德壽臉麵有些掛不住，去拉胡為。

德壽一見她玩弄木偶，就不由直偷眼察看，心都揪了起來，比及小木偶的胳膊掉落，真是比本身胳膊被砍掉還肉痛，想喝斥她放下，卻又不敢。

胡為心道：“這丫頭脾氣凶暴，對那位王爺倒和順得很，不過這二人丁音好熟，不知是誰？”又聽德壽道：“微臣白天睏乏，在房中打了個盹，不知王爺光臨有何叮嚀？”那王爺道：“先生客氣了。本王本日來此，是有一事請先生幫手，不知可否。”雖是籌議語氣，話裡儘透著嚴肅號令。

德壽長於察言觀色，又如何聽不出來，當即道：“王爺差微臣辦事，那是看得起微臣，微臣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至於這……”他與胡為言談間，隨口提起報酬，但對王爺就不敢如此大膽，卻以閃動的目光表示。那王爺點頭道：“隻要事情辦好，給你的好處毫不會少。”德壽大喜，道：“多謝豫親王，多謝豫親王。”那王爺嗯了一聲，向身邊少女使個眼色，道：“夢琳，你來跟他說。”

那少女又叫：“德壽，你出來！”

平心而論，德壽除貪財外，微雕技藝確切無可抉剔，架上種類繁多，木雕桌椅、木雕人偶、木雕房屋無不精美逼真，令人看得目炫狼籍。胡為拿起一棵木雕大樹，笑道：“這是棵桃花樹。每日參拜，桃花運立至。”

一個男人聲音冷冷說道：“德壽先生，你好。”德壽恭恭敬敬的道：“微臣拜見王爺，王爺吉利。”那少女道：“喂，你在房裡弄甚麼鬼？我叫了好幾聲，如何才滾出來？”那王爺道：“你彆吵，在宮中大喊小叫，成何體統？”那少女悶悶不樂的應了一聲。

德壽目瞪口呆，道：“這……這恐怕有些難堪……”他也看出這少女牙尖嘴利，不好籌議，還冇等她答話，就先向多鐸道：“王爺，這隻怕不大安妥，微臣做工時，邊上從未有旁人旁觀的先例。不然，我渾身不安閒，難以闡揚，作品的結果也會有失水準。再說微臣行動慢，彆遲誤了王爺時候……”

胡為餘怒未消，罵道：“升甚麼官？你哪隻眼睛見我升了官？你的高低嘴唇這麼一碰，管個鳥用？須得皇上發話纔派得上用處。”德壽道：“彆看老哥哥整日玩弄微雕，可不是淺顯的工匠。在皇上麵前發言，還是有些分量的。我替你美言幾句，皇上龍顏大悅，便下旨升你的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