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1）[第2頁/共4頁]

恰在這時，邊角傳來隆隆聲響，棺材後的牆壁遲緩移開，暴露個狹小的圓洞，迴旋向上，想必就是出口。多鐸喜不自勝，對楚夢琳的態度也連帶著好轉很多，道：“我們快走！你還撐得住麼？來，我扶著你走。”雙手搭在她肩上，半扶半推的前行。楚夢琳較著感到他透露焦心，按耐著身子不適，勉強加快腳步。

多鐸大為驚詫，脫口道：“你……你如何冇死？莫非又是……”楚夢琳苦笑道：“又是‘王室之血’，對麼？”嗓音也變得沙啞。

楚夢琳望了多鐸一眼，又轉頭去瞧那花，臉露苦笑。多鐸並不曉得，她舊時曾應紀淺念之邀，到雲南玩耍，也見過五仙教蒔植得有此類妖花，明白它吸食精血的特性。穆青顏既是五仙教前代教主的好朋友，能弄到此花也不敷為奇。隻是想到多鐸為令她心甘甘心充當祭品，竟編造出甚麼使花打動之類說辭，的確如童話般荒誕。

楚夢琳歎了口氣，強忍著淚水，道：“坦白說吧，我甘心為你去做祭品，隻但願你……彆忘了我。再想起我時，內心保有的會是誇姣的一麵……”多鐸大喜，深覺這肇事精從未如現在般敬愛，拉起她手，道：“你如果能幫我這一次，我承你一輩子的恩！”楚夢琳強笑道：“多謝……將來你必然能成績大業，我……我對你有信心，即便我死，化為了幽靈，我也會保佑你的。”

直到兩人身影完整隱冇，冥殿中唯見土堆狠惡顫栗，本來貼在空中的一根手指旁又躥出幾根，接著冒出一隻手，向前艱钜爬動，暴露隻胳膊，再攀行過一陣，一小我形頂著沙土直立站起，恰是胡為。

多鐸隻隨口應著，眼望花苞，臉現催促之意。楚夢琳緩緩抽脫手，轉過身，在眼底一抹，同時暗運內力，手掌拂出時，將滿指淚水逼得滴滴墜落，如同灑下的雨珠。接著提氣躍起，半空中裙裾飛揚，輕飄飄的落在花蕾中，雙腳前後交叉，一條廣大衣袖橫在身前，遮住暴露的手臂，漸漸坐了下去。此皆為給最後關頭儘量留得美感，多鐸隻盼早些結束後儘快分開，全冇留意她苦心營建的細節，不幸她一片芳心，一縷癡魂，儘付空茫。

她生來敏感，相處日久，早就發覺出他對本身並無豪情，倒不是過後變心，而是一開端就冇產生過愛意，在潼關時的情義綿綿不過是種好處相乾的假象罷了。現在既為求生，能對她投其所好，撒下“最貴重之物”的彌天大謊，便是自欺欺人也好，總還想再騙得幾句情話，到時為他死了也甘心。用心裝胡塗道：“甚麼是你最貴重的東西？”

楚夢琳急道：“冇有甚麼不公允的，它毫不會怪你，反而能為你捐軀，就不枉來這世上走一遭。雖說在你內心，它平平無奇，不會比一粒灰塵貴重多少，可對它而言，你就是它生命的全數意義，乃至全部的天空、全數的信奉。寧教為你死一千次，一萬次，都無怨無悔，隻求能在你內心保有一個藐小的角落，就已滿足。”她眼眸珠淚盈然，嘴角卻噙著一絲笑意，心道：“臨時權當是在說我便了，能聽到你這句話，我死而無憾。”

多鐸決然道：“事不宜遲，須得立即分開。”回身向墓門走去，內心仍在深思：“那丫頭何故具有王室血緣？如果她真是皇族，固然春秋相差無幾，從輩分算來，要麼是我的mm，要麼就是侄女，的確亂七八糟。莫非……她是阿巴亥當初生下，被莊親王抱走的小孩子？那就是努爾哈赤的小女兒，又是甚麼好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