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8）[第1頁/共4頁]

冥殿最後端垂著兩條白布簾，當中留有手掌寬的裂縫，能看清裡邊一排齊腰高的矮牆，全以水晶砌築，四周環抱。牆內停放著兩具棺材，質料為冰山寒玉所製，可保屍身千年不腐，想必是舒爾哈齊與永安公主的安眠處。多鐸隔著布簾，對兩具玉棺躬身見禮，拜了又拜，態度極其恭敬。

實在該處的設想非常精美，平台與構造如何搭配、升起後又如何連接鐵鏈，均需顛末詳細的方位推算，或是畫出圖形闡發。不過他們事前經穆青顏提示，已獲得了精確挨次，這一層難處便不攻自破。很快柒號構造也被楚夢琳翻開，此次倒是本處上升，留著伍號平台孤零零的漂泊在血池中。平台與鐵鏈全數連接完成，構成了一條直往劈麵石岩的通路。

多鐸看到壹號平台升起，內心既光榮，又後怕，暗想：“肆號構造竟是節製壹號平台，當初如果攪亂挨次，糊裡胡塗的開啟，那邊就再難登上，定要壞了大事。”

那人陰惻惻的道：“不是我。”聲音非常衰老，與他平時調笑時的油腔滑調截然分歧。說完就將油燈緩緩舉高，他手臂如同殭屍，始終保持直而不彎。楚夢琳不解其話意，待油燈端到齊肩高處，這才發明非常，隻見他頸部及上皮膚均呈顯枯黃色，充滿了老年斑痕、條條溝壑般的皺褶，臉容看不清楚，猜想也是一樣狀況，彷彿一刹時就老了幾十年。

那人見她久不答言，隻當她是被嚇傻了，哪想獲得她腦中正轉過十幾個動機。為將她驚嚇得更完整些，又昂開端，膝蓋顫抖，雙臂在臉前揮動，張口收回“嗷——”的長聲嗥叫。

楚夢琳蹙眉道：“那麼，德老爺子，叨教您究竟是借屍還魂呢，還是死而複活？”那人道：“死而複活談何輕易？老朽與眾鬼友自知有望，隻盼嚴懲你這殺人凶手，拖下十八層天國受儘折磨，也算告終我等心願。”

那人從鼻孔裡重重“哼”出一聲，道：“很好！”接著漸漸轉過身來，一字字的說道：“我就是那位老先生。”手中油燈持續端高，平放在頸部，下頜伏低貼緊衣領，看人時雙眼朝上翻，一對瞳人白多黑少，油燈亮光自下而上的映照著他臉，投射出閒逛的暗影，更顯陰沉，公然是德壽的麵孔。自前額起，到耳翼臉側，再延至脖頸，都有著一條條絲絲縷縷的血痕，早已凝固，卻仍不失慘厲。

楚夢琳站在中間，一個勁兒的瑟瑟顫栗，猜想本身目前雖冇變成石像，不過是時候未到，到時總還是要變的。心機表示於人感化強大，冇多久就感到兩條腿生硬麻痹，彷彿正在逐步落空知覺。耳入耳到“嗖”“嗖”幾聲，暗器破空，剛感到一陣風從臉頰邊掠過，冥殿四角的油燈俄然一齊燃燒。

將身邊熟諳之人默想一遍，深思道：“我所熟諳的人中，這麼好耍貧嘴的，隻要崑崙派陸黔那小子。可他不是墜崖死了麼？唔，道聽途說得來的動靜，不成儘信……臭小子關公門前耍大刀，玩到姑奶奶頭上來啦，也不想想這一招是誰傳授他的。”記起豪傑大會時，本身曾教他假扮被“崑崙雙俠”附身，要藉機將崆峒掌門誘入圈套，厥後他也是以此體例救下了南宮雪。

那人用沙啞的嗓音桀桀怪笑，森然道：“人？嘿嘿，我不是甚麼人！承您盛惠，剝奪了我做人的資格，大恩大德永不敢忘。你能夠不記得我，我卻生生世世認得你，你便是化成灰燼，我也忘不了。在我們這邊，大夥兒都發過誓，隻要您活著一天，就會一向跟在您身邊，保駕護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