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6）[第1頁/共4頁]

暗夜殞應道：“好！”陸黔曉得暗夜殞一聽楚夢琳教唆，便即不加思慮，全無明智，手中抱住了枕頭，迎上暗夜殞扇端，要求道：“殞堂主，六月飛雪哪！死囚當臨法場，也容得他喊冤叫屈，您要聽我說啊！”接著轉臉向著楚夢琳喊起冤來：“楚女人，你可不能睜著眼睛說瞎話，弄弄清楚，到底是誰欺負誰？這一起上我待你如何？鞍前馬後，百依百順的服侍著你，奉侍你遠比待我師父師叔都殷勤，更早些我親爹親孃都差不動我，現在倒被你反咬一口？”

一進店內，正值弟子士氣大衰，剛想繞另一側梯階悄悄攀上，不知哪一名弟子多嘴喊了一聲：“掌門來了！”陸黔剛貓下腰，聽後也隻好站起，擺出掌家聲采，端穩了腳步上樓。向弟子沉聲道：“退下。”世人麵麵相覷，一名弟子長劍才拔出一半，怔在當場，奇道：“掌門？”

暗夜殞摺扇一翻，抵住陸黔右胸，冷冷的道：“記得。你來做甚麼？”陸黔想不動聲色，向旁閃避，不料那摺扇卻如粘在他身上普通，在空中無半分銜接裂縫。

陸黔呼吸緊促，吃緊的道：“殞堂主，您可千萬彆生機，小人是特地來通風報信。丐幫那俞……俞雙林不斷口的罵您，他是個叫化子，粗話罵得要多刺耳就有多刺耳，小人都學不出口，最後實是氣不過……”暗夜殞道：“殺了？”陸黔道：“不，小人掩住了本身的耳朵，給他來個耳不聞為淨。”

楚夢琳想起第一次見到陸黔，他曾自報家門，說是被少主派來盯著她，而現在卻扮作初識，想來是受江冽塵教使，用心為之。咬了咬唇，忿忿的嘀咕道：“甚麼樣的人，有甚麼樣的跟隨者，這是個豬狗不如的牲口，也隻要你想養。”陸黔不悅道：“你如何一見麵就罵人？”

崑崙弟子現在雖再想逃，卻有哪個敢回身下樓，以背相向？紛繁握住刀劍護在心肺間，手腕狠惡顫抖，未及禦敵，已有幾柄劍自先脫落。

楚夢琳新仇宿恨一齊湧上心頭，氣得無以複加，轉移了鋒芒道：“我罵你如何？我還想將你千刀萬剮！你要殉教，我給你機遇啊！”搬起床首的繡花枕頭，朝陸黔丟去，叫道：“殞哥哥，就是他，他欺負我！虐待我，囚禁我，你快幫我殺了他！”連續串希奇古怪的罪名一股腦都倒了出來。

江冽塵斜了楚夢琳一眼，意指“你所謂的第三號懦夫，現已到了，就是這一副德行。”

楚夢琳奮力甩手，勢如癲狂，又踢又抓，叫道：“你鬆開！我就是找死！我找死也不想跟你待在一起，我還當真不信了，冇有你們，莫非我就活不成？我纔是教主的親生女兒，可卻到處不如你這半道撿來出身不明的小雜種，每次的戰利品都賞賜給你，教你最短長的武功，讓你目中無人、不成一世，搶儘了我的風頭，也搶走爹爹的目光和讚美，我到底算甚麼！算甚麼啊？”

紀淺念在房內聽得笑出了聲，暗夜殞麵上全無笑意，道：“歸去轉告阿誰老不死的，想要來找我暗夜殞，先代家中妻兒長幼一併購置過後事。”

江冽塵給她一頓歇斯底裡的宣泄吼得腦中嗡鳴，心亂如麻，不知該罵還是該勸。楚夢琳崩潰般的貼著牆壁滑下，十指深深插入發中，淒然道：“我不求更多，我隻想爹爹正眼看一看我，能夠好聲好氣地對我說幾句話，像一名平常的慈父一樣，這過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