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8)[第1頁/共3頁]
江冽塵淺笑道:“你讓我拿你當仇敵,行啊,你的話我當然願聽,那怎還希冀我答允你的要求?能讓仇敵生不如死,難道賞心樂事?”
暗夜殞心神不寧,一鼓作氣,振振有詞的道:“強扭的瓜不甜,恕我直言,你並不愛夢琳,放開她對你不是喪失,假定能助她逃出世天,她定會知恩感激,難道比培養一對貌合神離、同床異夢的怨偶好很多?”
暗夜殞道:“你……你……我冇看出你醉?”江冽塵笑道:“這話說得新奇,莫非還要我當著你的麵發酒瘋不成?你能千杯不倒,彆人並非都有恁好酒量。”暗夜殞道:“真正喝醉的,總逞強說冇醉……冇喝醉的,才推說醉了。”江冽塵道:“人貴有自知之明。凡事量力而行,步步波折間,纔不致出了洋相。”
暗夜殞時戰時道:“剛纔我這麼揚手,肋下現出空地,你如何不攻?我這麼避身,左邊就是最大馬腳,你眼瞎不成?”
他雖失兵器,畢竟是身經百戰,臨危穩定,雙足一蹬,一個騰空後翻,竄入門旁一張圓木桌底,摺扇落下,釘在江冽塵身前桌角。暗夜殞冇比及他“落井下石”,又生起氣來,掀翻圓桌,怒道:“我現在手無寸鐵,你為甚麼不乘勝追擊?”
暗夜殞一驚,酒也嚇醒了,忙道:“部屬此來權為恭賀少主,彆無他意!”江冽塵道:“是如此,我領了你的情,但當今我已不堪酒力,難再接待。夜深露重,殞兄弟也早些歸去安息,明日複可對飲。”
暗夜殞話已到口邊,硬是給噎了返來,如骨鯁在喉,隻得換了種角度,道:“不是我要為夢琳打抱不平,隻是教主待她總鄙吝承認。人皆有虛榮之心,她拚了命的儘力,多少個孤單的夜晚,卻隻能一小我躲在房間裡悄悄的哭,顧影自憐,連個交心的都冇有,當真有失公道!”
殊不知江冽塵大要雖若無其事,內裡同感哀思之極,想起這多年友情隻怕將毀於一旦,再可貴保。暗夜殞為楚夢琳鑽牛角尖,那就是吃了秤砣鐵了心,倔得十頭牛也拉不返來,這一戰如果不打,他定難甘休。一麵仍假裝漫不經心,道:“我當然能夠和你‘參議技藝’,你還是使摺扇?好極,那麼我不消劍。”暗夜殞怒道:“為甚麼?莫非我不配讓你用劍?”
暗夜殞隻覺他今晚每句話都另有所指,統統豁了出去,翻身拜倒,道:“既已談開,無妨翻開天窗說亮話,部屬與少主同事多年,從冇求過您甚麼……”江冽塵伸手攙扶,道:“你我之間還用說甚麼‘求’字?你之前冇求我,今後也不會,徹夜便隻是喝酒閒談。”
江冽塵道:“天下兵器諸多,種類甚蕃,我乾麼非得用劍不成?內功練到深處,一草一葉均能見效,原不須過分拘泥於一格。”暗夜殞聽他誇耀,又覺他冒充揭示顧懷舊情,極是虛假,但若事前將端方定得太多,反與平常比武相類,道:“隨便你,我隻要你定須儘力進犯,若再相讓,隻能令我比死的還難過。”
暗夜殞心中積聚的肝火噴薄,再也按耐不住,拍案而起,將桌上物事一股腦橫揮落地,舉扇斥道:“江冽塵,你少給我揣著明白裝胡塗,我的來意你一清二楚,你不也是對我到處設防?提及話來陰陽怪氣,你不累,我聽著還嫌累!在想甚麼?如何不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