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故友相逢[第1頁/共2頁]
道人搖了點頭:“說這些太見外了,既然是兄弟,就不要講如許的話,你的苦,我曉得,你的心,我也懂。以是一接到你的信,我就來了這裡。”
鬥蓬客的右腕微微一動,一道酒箭直衝半空,到了高處,其勢已儘,又如噴泉似地落下,鬥蓬客一抬頭,酒箭入口,直灌入腹,而一股熱浪則從丹田處升起,中轉百骸,說不出的暖意。
天狼的嘴角抽了抽,喃喃地說道:“兄弟?冇被叛變前,當然是兄弟。”
這酒是天狼找到塞外的釀酒大師花不魯赤祕製的。大漠當中,氣候多變,夜間的氣溫常常能降到冰點以下,來往商隊夜間趕路,常常需求烈酒暖身,而這類號稱七月火的烈酒,則是關外最烈的一種。
天狼喃喃地說道:“已經十三年了呀,都這麼久了。”
鬥蓬客喝完了這一股酒,歎了口氣,翻開了蓋帽,拉上麵巾,暴露一張冠玉似的臉,看年紀高低是三十擺佈,玉麵朱唇,白麪不必,劍眉星目,鼻梁高挺,兩隻瞳孔倒是一隻碧綠,一隻深藍,就象兩顆寶石嵌在這張白玉普通的麵龐上。
說來也怪,去勢洶洶的酒罈子在來人身邊不到一尺處,竟然騰空停下,不再進步,但是扭轉之勢卻涓滴不減,滴溜溜地在空中打著轉。
天狼搖了點頭:“你還是這麼愛潔淨。”他看了一眼劈麵的貴公子,又說道:“我們一年比一大哥,隻要你是一年比一年年青。”
貴公子微微一笑,手中的摺扇“叭”地一聲翻開,扇麵上龍飛鳳舞地寫著幾行字,氣勢不凡,一看則知是名家手筆,他悄悄地搖了點頭,看了看這屋內的環境,一聲感喟:“何必如許折磨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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鬥蓬客的頭髮梳得整整齊齊,用金線綢子作襆頭,兩縷長髮貼著耳邊的臉頰垂下,直到腰間。
天狼不轉頭,倒是悄悄地鼓了兩下掌:“好久不見,你的柔雲勁可進步很多。”
手指苗條,指甲修得整整齊齊,中指上套著一枚顯眼的綠寶石戒指,那塊寶石足有大姆指蓋大小,耀得這暗淡的大廳裡頓時閃起了瑩瑩綠光。
道人的臉上暴露一絲淺笑,他歪著頭想了想,很必定地回道:“十三年了。”
黑鬥蓬的手腕一抖,瑩白如玉的右掌變掌為爪,向後一拉,酒罈竟然在空中緩緩地向來人飄去,他的手再一抖,掌中多出了一柄鐵骨摺扇,而酒罈則穩穩地停在那摺扇之上。
天狼終究抬起了眼皮,看著劈麵的道人,腔調中不帶任何豪情:“老裴,你我熟諳多久了?”
道人說完後,直接站起了身,身形一動,如鬼怪般地閃到了門口,打了聲忽哨,正在啃骨頭的阿黃俄然抬起了頭,丟下嘴中啃了一大半的骨頭,跟著躥了出去。
風颳得越來越大,而窗洞處木板的翻動也越來越頻繁,門口不知何時又站了一小我,長長的影子映在大廳的地上。
此人身材苗條,裹在一身黑鬥蓬裡,壓得很低的蓬沿下,黑布蒙著口鼻,隻要一雙如鷹隼般鋒利的雙眼,緊緊盯著坐在角落裡一小我喝著酒的天狼。
天狼不再說話,悶聲地持續往嘴裡灌著酒。
他看了一眼道人,腔調中俄然多出了一份感慨:“也隻要象你如許過命的兄弟,纔會一向跟我如許的人當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