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故友相逢[第1頁/共2頁]
這酒是天狼找到塞外的釀酒大師花不魯赤祕製的。大漠當中,氣候多變,夜間的氣溫常常能降到冰點以下,來往商隊夜間趕路,常常需求烈酒暖身,而這類號稱七月火的烈酒,則是關外最烈的一種。
天狼點了點頭:“此次的事情非你不成,信上已經說得明白,你如果不肯做,現在能夠和我直說,我再想彆的體例。”
道人也不轉頭,大步出門北行而去,而他的聲音則順著朔風遠遠地飄來:“照顧好本身,不見不散!”
天狼喃喃地說道:“已經十三年了呀,都這麼久了。”
來人也不答話,雙足一點地,整小我騰空飛起,如同一隻玄色的大鳥,在空中一個旋身,又似一片輕飄飄的落葉,穩穩地落在了天狼劈麵剛纔那道人坐過的板凳上。
風颳得越來越大,而窗洞處木板的翻動也越來越頻繁,門口不知何時又站了一小我,長長的影子映在大廳的地上。
天狼終究抬起了眼皮,看著劈麵的道人,腔調中不帶任何豪情:“老裴,你我熟諳多久了?”
手指苗條,指甲修得整整齊齊,中指上套著一枚顯眼的綠寶石戒指,那塊寶石足有大姆指蓋大小,耀得這暗淡的大廳裡頓時閃起了瑩瑩綠光。
天狼不轉頭,倒是悄悄地鼓了兩下掌:“好久不見,你的柔雲勁可進步很多。”
天狼抬了抬手,又是一罈酒扭轉著飛向了來人,來人歎了口氣,悄悄地伸出右手,那是一隻保養得很好,皮膚細緻,瑩白如玉的手,若不是手背上的幾根稀少的汗毛,倒是有七分象是女子的素手。
天狼歎了口氣,兩眼中竟然模糊有些淚光明滅,這已經是多年冇有過的感受了,他抬手拭了拭眼睛,臉上卻仍然是冇有任何神采,右手一伸,又是一罈七月火騰空飛過,穩穩地落在桌上,酒香四溢,這回他冇有效碗,而是直接拎著酒罈子向本身的嘴裡灌了下去。
其獨門之處,就在於把小塊的砒霜化於酒中,以增加其烈度,而化解砒霜的毒性,則是花不魯赤的獨門伎倆了。
道人的臉上暴露一絲淺笑,他歪著頭想了想,很必定地回道:“十三年了。”
天狼仍然保持著一貫的坐姿,眼皮也冇抬一下,自顧自地拎起酒罈向本身嘴裡灌著酒。
又是一碗酒下肚,兩人仍然相對無言,天狼再次拎起麵前的酒罈子,卻發明二十斤的酒罈中已經空空如也,他搖了點頭,一抬手,巨大的酒罈子從恰好被吹起的窗洞中飛了出去,而道人則冷冷地看著他的行動,一言不發。
他穿戴一件質地上好的紅色綢段衣服,衣服繡著金線,犀皮腰帶上一整塊白玉的帶扣格外埠顯眼,腳上的厚底皮製馬靴則乾清乾淨,一粒沙子也冇粘上,端地是位不染人家煙塵的大族公子,崇高氣勢儘顯無疑。
他看了一眼道人,腔調中俄然多出了一份感慨:“也隻要象你如許過命的兄弟,纔會一向跟我如許的人當朋友。”
貴公子曉得對方不太歡暢了,他換了個話題:“一接到你的信,我就趕來了,統統都按信上說的行事嗎?”
而全部過程中,停在他那摺扇之上的酒罈子則是紋絲不動,黃泥的封口已經消逝得無影無蹤,壇口那滿滿的酒平線上,波瀾不興,一滴酒也冇有濺出來。
道人搖了點頭:“說這些太見外了,既然是兄弟,就不要講如許的話,你的苦,我曉得,你的心,我也懂。以是一接到你的信,我就來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