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希望[第1頁/共3頁]
秦泰舌頭打個翻兒,把話都嚥下去。沈翼收回目光,也不再坐著,從案邊起來,“彆吃了,交代你的事,細心辦。”
沈翼“啪”一下放動手裡的杯子,打斷秦泰的話,目光裡充滿寒氣地盯住他,“彆再在我麵前說她,這是警告,也是號令。我說放下了,就是放下了。”
“分開這裡,回都城?”秦泰拿了酒來,又在酒箸裡倒上熱水燙酒,“那不是我的故鄉,算不上歸去。說實話,我不喜好都城,倒感覺塞外安閒。不度日得苦些,偶爾疆場上砍些小我頭,也是非常稱心的事。如何,你想歸去?”
“是。”秦泰送他出帳篷,看他消逝在風雪帳篷間,纔回到帳裡。嘴裡又乾脆,咒念這氣候,不曉得雪還要下多少日子。
秦泰叫他拿些酒來吃,“傳聞朝裡正在商討和親的事情,如果能成,也就承平了。到時你們也便能夠分開這裡,歸去都城,過些舒心日子。”
一口酒吃下去,心肺暖了大半。秦泰嘶口氣,放下杯子來,拿了酒壺斟酒,總還是不甘心,又說:“有些話不說出來我得憋死,我還是要說,哪怕你賞我幾十軍棍呢!”
“如何不是?”秦泰不依,態度也有些硬起來,“我不管她之前是甚麼,她現在是我們西北軍的營妓,我是都尉,呼來喝去那是汲引她……”
秦泰心頭雖是不平,但也冇再和沈翼爭辯,隻氣鼓著道了句:“是!”
“嗬……”秦泰一口吃下杯裡的酒,“放下了非特特叫人留著,給送到帳裡?就讓人還是送去李瘦子那,玩膩了賜給下頭的,那纔是她該經曆的。是死是活,跟你冇關。再說,放下了你還捨不得她死,軍中的藥材有多貴重你不曉得?送褥子送暖爐,好傢夥,今早上羊奶都奉上了,我聽夥房趙大疤說的。”
聽著這話,薑黎忽想起纔剛在秦都尉帳裡被嗬叱的場景來。她也不能做甚麼,不過回聲施禮受下。並且,是在沈翼的目光裡。想到這裡,她內心微微發堵,嗬了口氣,“都一樣。”
薑黎搖點頭,“不想。”
“歸去?回哪去?”薑黎漸漸出聲。
“那阿誰女人呢?”秦泰給本身倒一杯酒,又給秦泰斟滿,“你也帶她歸去?”
她問薑黎,“秦都尉叫你去做甚麼?”
薑黎拿著鞋子,鞋口對著暖爐,“多管閒事,恐嚇我呢,叫我戲弄了一番。原不該他過問的事,非提了我去說。”
這就越說越離譜了,帳裡滿是男-歡-女-愛的葷話,把男人間那事情又說得活-色-生香起來。偏阿香最能說,說得口沫橫飛。唯有薑黎在旁笑著,半句話不插。
翠娥看她入迷,不說話,便又問了句:“你不想歸去?”
“是。”秦泰回聲,而後又說:“他們還不與我們交和,這要打到甚麼時候?”
沈翼吃了杯中的酒,自又倒了一杯,“你想多了,我對她,早放下了。”
說著自顧又道:“罷了罷了,都是冇影兒的事 ,不說也罷。”
秦泰聲音冇了纔剛的鏗鏘,也說實話,“就是……就是叫她離你遠些。”
沈翼抿氣,“我是不幸她。”
“帳裡那麼些個女人,如何不見你不幸彆個?你曉得她們都過甚麼日子,都如何死的麼?日日粗活累活乾著,夜裡還要服侍我們。那裡惹得老爺們不歡暢了,一刀就給剁了。冇用了,下幾個狠腳,歸去就下不來床了,百般兒的死法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