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再見[第1頁/共3頁]
薑黎站在帳外踟躇半晌,才抬腳往帳裡去。阿香便站在原地,瞧著她進了帳篷,又自顧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道:“如果沈將軍和秦都尉的身份調個個兒,就好了。”說罷還是感喟,一麵感喟一麵回身離了去。
兩人風雪裡回到營地,去夥房放下身上的柴火。這會兒肚子也餓了,便揣摩著問趙大疤要點吃的。今兒趙大疤豪闊些,讓薑黎和阿香一人拿了一個大肉包子。等兩人吃罷了,忽又遞個食籃過來,操著一貫的粗沉聲線跟薑黎說:“阿離女人,今兒我們這忙,人手不敷,勞煩你跑一趟,給沈將軍送個飯去。”
薑黎吸口氣,裹在臉上的領巾也要吸進嘴裡,道一句:“你跟我說這些做甚麼?”
薑黎身上的柴火往下滑,便轉了身湊去阿香麵前,“你幫我托托。”又揹著她說話,“你彆這麼說翠娥姐姐,怪瘮人的。人好好兒的,如何就是將死的人了。人等著回京呢,不能死在這裡。”
聽得這毫無前兆的話,薑黎愣站半晌,冇法兒,隻得回聲“是”。而後再往外去,內心無有甚麼顛簸。但在打起帳門看到外頭站著的秦泰時,她臉上的神采較著換了色采。然不過半晌,她便立馬低下了頭,從秦泰中間繞過,穩著步子去了。
阿香托寄身上的柴火捆,“你莫要往內心去,我就是感慨一下。旁的咱不怕,就怕因為這事兒,把你遷怒了。你說本來好好的,非出這事兒,鬨得現在如許,怪難受。就這麼乾晾著你,誰曉得今後會如何著?”
沈翼還是低頭用飯,簡樸瞭然地說一句:“要多少人本身去領,這事就交給你辦了。”
腳下的雪厚起來,走在上麵熟出了咯咯吱吱的響聲,薑黎抿了一下唇,“聽天由命吧。”
那廂薑黎進了帳篷,也不昂首看沈翼,直接去到案邊把食籃裡的飯菜端出來,一碟碟擺去案麵上。擺好了,自要默聲退出來。然剛走出兩步,便聽得身後的人說:“早晨過來服侍。”
“是。”餘下再無多餘的話,秦泰拱手施禮出帳篷。他抬手擋一下風雪,走進雪地裡。腳下是踩進深雪的咯吱聲,一步一步在身後留下連續串足跡。有雪下下來,再一點點兒給擋住。
薑黎深深吸了口氣,更加感覺腳下雪厚,難走起來。
除夕當日,停了一段時候的大雪又紛繁而至,再度把這荒涼的郊野銀裝素裹起來。枝椏上掛了冰淩,一排排地擠在一塊兒像雪狼牙。
薑黎接下籃子,回聲是。攜了阿香出去,便把那食籃往阿香手裡塞,說:“你替我送了罷,誰送都一樣的。”
阿香掰折一根下來,往嘴裡擱,化了冰水潤喉,轉頭跟薑黎說話:“本年這裡承平些,也能像模樣過個年。夥房裡已經忙活半日了,早晨吃的喝的都齊備。估摸著沈將軍這會兒能找你,叫你疇昔奉侍,我們說不準,還不定往哪邊兒去。”
阿香最不喜這話,頭先她就是追著薑黎屁股讓她服侍好沈將軍的人,因她轉頭,看著薑黎,“你也想想體例,讓沈將軍不計算那事來纔好。還把你往帳裡要,今後纔有保障。你這會兒這模樣,跟翠娥有甚麼彆離?翠娥那是將死的人了,你也要做將死的人?”
阿香這麼說,然細論起來,薑黎並不悔怨產生了那件事。不能說,時候倒歸去她還會挑選和秦泰去登山,但起碼現在產生了,她也不想著時候能倒歸去讓她再選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