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章 獅虎黨爭:時光的壓迫[第2頁/共4頁]
於漢翼擁戴道:“那是讓臣告訴那邊,直接扣人,對外就作告病?”
兩人冷靜相倚,再無話語,好久後,遠處一聲輕咳才讓兩人分開。
汪瞎子瘋了!?
李肆搖著頭,揮袖表示於漢翼起家,再道:“也罷,歸正我這天子還兩腳分踏新舊之世,不成能不揹負那等事,前二十年的三大案已作了,有生之年持續作下去,為的也是克載和先人能更顧忌。”
於漢翼拜說不敢,卻還在辯白:“臣就是陛下影子裡的臂膀,陛下便是要讓權於外,也不能全讓,總得留下急變之權。當天下再無人可靠時,另有陛下在……這怕是天下億萬百姓的心願。”
來人是於漢翼,光陰雖未在朱雨悠身上留下太較著的陳跡,但李肆已被刻蝕得臉孔大變,二十多年前的漂亮少年郎。現在已是沉眉斂瞼,不怒自威的君王。而當年像隻瘦猴總綴在李肆身邊的於漢翼,也已蓄了短鬚,眉角還顯出幾縷細紋,在看相人眼中,那是勞紋。主平生心力皆耗於嚕囌之事,難成大業。這也讓他看上去比李肆還大幾歲。
在這把刀麵前,東西兩院不得不站在民人的態度,與朝堂和處所官府的官僚劃清邊界,向汪瞎子伸出援手。
朱雨悠道:“怕有拔苗滋長之憂。”
但她冇推冇避,受著丈夫大手的摩挲。低低喟歎道:“夫君彆這麼著意哄我了,我也不再是小女人。不管是鄭學士之事,還是叔爺的事,都已放下了。我跟姐妹們都感覺此生已無所求,卻不能幫夫君分憂,夫君啊,你有甚麼苦衷放不開的,也可跟我們說說。起碼能解解悶。”
長沙城郊一處園林裡,夏季暖陽灑下,兩人在園中軟椅相倚而坐,幾如一人。端倪還帶著一分哀色,清減了很多的朱雨悠換了個更舒暢的姿式,享用著丈夫的暖和度量。
汪瞎子案牽動一國正朝立穩法權的方向行去,而李肆這一語出口,不經刑審,不經朝堂,就直接拿掉一個總督,如果有外人在,怕還要大膽切諫,說李肆自毀長城,起碼得逛逛流程,過過情勢嘛。
是的,眼下湖北之事,是李肆作的局。出了河西慘案後,他感覺是將幾件事壓在一起,趕時候一鍋端的好機遇。
朱雨悠不是三娘,光天化日的,即便伉儷多年,都自稱老婆子了,臉頰上還是升起兩團紅雲,嗔道:“我看你是老不端莊……”
他給工商聯會的頭子們遞了話,讓那些財閥商閥工閥們平心靜氣,坐看風雲起。他給報界遞了話,待東院等方麵殺入此事纔跟進。他換掉現任湖北按察使,將更懂法理,更知貳情意的浙江按察使杭世駿調過來。他召徐靈胎和葉重樓等天廟總祭到長沙,借祭段宏時的機遇,再度警告天廟不要插手國政。
李肆心頭有些怠倦,這事貫穿三件國政大事,要讓台子不崩掉,戲不唱砸了,還真是高難度的行動。
李肆再一聲長歎:“這三件事本來哪一件都是十年方能穩成的,可時不我待啊,我本已在動手內閣更迭之製,想著教員還在,兩院分官權的事還能夠緩緩,另尋契機,太子事更是如此,可冇想到……再加上給教員立下十年之約,滿清之事也得提早運營了,複土之前,必須立出廟堂經製,就隻能這般壓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