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你問女兒香不香，油鹽醬醋拌生薑[第2頁/共4頁]

“咚咚鏘～咚咚鏘～”

張漢皖很活力，拳頭張張合合，“開炮”兩字就在嘴邊轉著，卻始終吐不出口。跟著李肆學了太多，核心一事他很清楚，向這些婦孺開炮就即是屠城，他要屠城，李肆就要屠他。

第一波守勢是無數張傳單，將廣東四孝烈的事用鄙諺重寫，用飛天炮射到城裡。新會人固然六十多年前的舊事，也是靠著這些影象，才又用出了現在這一招。但這麼多年了，吃人的細節卻冇多少人記得。啟事很簡樸，吃人者的先人和被吃人的家眷都還相處一縣，吃人的人老是不肯把這當光彩事說給子孫，被吃之人的家眷也不肯提起這舊事，畢竟跟吃人者的先人昂首不見低頭見，垂垂這事也就冷酷了。

“天王是讓我來罵人的……”

如果在外省，趕上這般頑抗的民人，轟死也就轟死了，可這是新會，就在廣州府治下，如果他徑直朝婦孺開炮，李肆立的這國，可就要被各方人，特彆是正在加意皋牢的士人所側目了。固然真正卑鄙的是對方，但大義的疆場，連雞蛋裡都要挑出骨頭，更彆說你徑直露了一條縫……

張漢皖和世人都呆住了，這段汗青他們可不，他們總感覺，除開文武官員，普通漢人，隻要為抗清而殉死的，可這新會人，竟然為守清而徇死？

張漢皖氣衝百彙，袁應綱卻哈哈一笑，“無妨事無妨事，這隻是收場戲，有此般結果，已是出乎料想。”

新會縣衙大堂，鄉名流宦群聚，倒是笑語歡聲，顯出一分怪誕的亢奮。

雷襄艱苦地點點頭，竟然不覺這學諭的話自相沖突，如果賊人不顧婦孺，他們推出城去又為的是？

袁應綱挺胸疊肚，趾高氣揚，估計是正在醞釀情感，也難說他確切就是這麼對勁，張漢皖、楊俊禮和鄭永三個西路軍領袖都有些摸不著腦筋。

張漢皖很鎮靜，真想不到這袁鐵板，就靠一張嘴，就亂了那些捐軀品的民氣真比大炮還管用

“愚民韃子給了這些傢夥好處，讓他們也擺出這麼一副儘忠就義的架式？”

“這一招可撕不破他們的臉皮，看他們那臉皮比城牆還厚”

不但張漢皖兩眼圓瞪，他身邊的侍衛都忘了職責，不約而同地指向這座小城，“就在這裡？”

“張都尉有所不知，這新會人，是不看旗的，他們就隻看脖子……清廷刀快，廣州血濃。”

雷襄隻是在腦筋裡想著，的確，大義重太小義，這百口之義，就得從了為朝廷守土的大義，隻是為以身作則，那新婚燕爾的嬌妻也在城外……不敢想啊，如果真到了阿誰時候，他甘願嬌妻死於炮下，也毫不肯她葬身人腹

袁應綱一點也不慌，手一招，他的“鼓吹兵”上陣了。

“好好……好諸位忠義之心，雷某感念五銘隻要我新會在賊潮下頂住，朝廷會記得諸位，皇上會記得諸位隻是那些婦孺……”

楊俊禮哀歎點頭晉王東征複漢，天然是冇，可新會報酬保一城之民，搏命抵當，不吝食人，彷彿也冇。要怪，就怪平南王鎮南王，怪他們身後的……滿清吧。”

楊俊禮嗬嗬輕笑，苦澀地笑，“新會確切為此事而出了四孝烈之名，敵軍圍城，糧儘多日，不得已屠人以食，掣簽而選，有妻代夫者，有女代父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