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九章 紫禁夢斷，太後算後路[第1頁/共4頁]

世人紛繁點頭，都道太後神機奇謀，雖心知這是再牽強不過的附會，可現在大清去國，總很多找些依托。

世人一驚，張廷玉等漢臣更是掩不住驚色，看太後這神采，竟不像是說來提振大師心氣的虛話，而是至心的！她還真想著能捲土重來？

在世人的諦視中，文報上幾行字清楚入目，“燕國公反，稱帝寧古塔，發兵西進，盛京勢急……”

茹喜再道：“康熙爺時，就有靜待南蠻自潰之策，雍正爺時，也曾有過這般念想，隻是南蠻起勢太猛，這北方，連帶中原，都是南蠻自定的大義之地，毫不肯丟，以是我們纔不得不退。等我們回到關外，就該持續守這一策，便是多大的屈辱，隻要能存一國，存一族，我們都該咬牙受下，昔日勾踐能臥薪嚐膽，本日我滿人就不能忍得苦寒！”

茹喜恨聲道：“聖道是真存了把我滿人趕到極北苦寒之地的歹心！”

掃視神采各彆的臣子，茹喜嘲笑道：“當哀家是在談笑話？彆忘了，我滿人是靠十三副甲起兵的！我們是從關外打進中原的！本日退出去，他日就真冇再進中原的機遇！？”

吳襄抖著斑白鬍子拍馬屁轉移話題道：“太後廟算高遠，局勢竟如太後所料，分毫不差……”

茹喜卻點頭道：“這紫禁城，對誰都是不祥之地，我大清在這裡還未待住百年呢。”

紫禁城，明朝時天子都是在外朝辦公，比方擺佈順門，而到滿清，國事已挪到內廷，乾清宮本是內廷大殿，在清時反而成為政務中間。乾清宮左邊的養心殿被雍正用作辦公地前，也就是明時大寺人魏忠賢措置宮中事件的辦公室。明時國事在外，清時國事就是天子的私事了。

“擯除韃虜，光複中原”……

“這紫禁城，這北都城，就是不祥之地……”

張廷玉等人是不敢言語，滿人們倒是齊聲喝采，紛繁議著十年或者二十年後，聖道該是如何一副昏聵臉孔，南蠻又是如何的國無寧日。

很多人都在心中長歎，可細細品這話，卻又感覺，這份心誌何嘗不是凝住滿人持續朝前走的脊梁，不經意間，對這茹喜又多了一分畏敬。

兩院這份案牘隻提了個風雅針，那就是“中庸”，該清理的一個都不漏，一分輕重都穩定，但也要懷仁恕之心，總的目標是廓清民氣，以史為鑒，不時警戒自省，以利南北合一，共進新世，而不是隻求抨擊。

他咬牙決然道：“太後，說走邊走吧！我們走時，再燒了這紫禁城，就給那李肆留一片殘垣斷壁！”

外線是磨練軍事，外線磨練政治。一個月下來，外線在軍事上確切擋不住南蠻，可外線政治這一麵，還真給南蠻丟了個難明的承擔。

她話語沉冷，心誌顯是非常果斷：“哀家知聖道在立甚麼功業，可他能一帆風順麼？他能活到功成之日麼？哀家定下北遷之策時，就立下一誌……”

接著她緩了神采：“可等我百萬滿人回了關外故鄉，眾誌成城，就不是現在一潰千裡的局麵了。就算聖道故意窮追猛打，當時南蠻一國也該正為北方焦頭爛額，絕對會拖著他的後腿，隻要我們虛與周旋，明末之時的局麵不難爭的。”

茹喜心中一沉，升到咽喉的一口氣壓下，接過文報一看，神采刹時煞白，那口氣沉在胸腔，高低不得，噎得她兩眼翻白，身子竟一下軟倒在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