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章 過河![第2頁/共5頁]
吳敬梓再笑道:“剛交卸兵備道大印。又被征調為山東兗沂曹濟道置製使,統領軍政,部下正缺一個兵備道,夢阮,與我一同北上建業吧!”
僚屬們七嘴八舌喊著,師爺更直接道:“徐州一城能得甚麼措置,還要府尊向南麵朝廷交代啊!”
年青人恰是曹沾,他苦笑道:“能得人與我共愁,斷腸又何妨。”
徐州城東門,瞭望三裡外的子房山,三月春光灑下,不高的山頭像是提把,牽起無儘綠意。可這春光與綠意卻冇給大清徐州知府,加江蘇巡撫銜的姚知津帶去丁點活力,他縮在城垛下,就覺渾身正血液逆流,痠麻痛苦,難以轉動。
觀浩繁在低聲群情著風雲盪漾的南北局勢,重視力並冇放在這曲舞上,固然台上正賣力演出的是外班新秀,花名小燕子,早前以滿宮清唱扮醜角聞名,現在像變了人似的,一臉淒苦憂愁,隻能走唐舞宋詞、深閨怨孃的老戲路,靠著《石頭記》的詞曲,垂垂掙了些名譽。
幾個大紙箱立在鎮遠鏢局北區總管候全腳下,他從箱子裡取出一件鮮紅衣物,展開一看,是件無袖馬甲,胸前背後都繡著一個套在圓圈裡的“鏢”字,另有“鎮遠”兩個大字。
部下也打著抖答道:“大紅纛一麵,大紅麾三麵,紅幡四周,鑲紅旗號十二麵,鑲白旗號……數不過來。”
“粉墮百花州,香殘燕子樓;一團團逐對成。流散亦如性命薄;空纏綿,說風騷……”
正說話時,一個欣喜之聲響起:“老二!”
因而到了本日,姚知津的死戰之心就隻剩下一絲了。力抗勁敵,不平而死,這是壯烈,可麵前這是勁敵嗎?這是泰山壓頂!他的籌算就是螳臂擋車,史乘上能留下的就是不自量力的嘲笑罷了。
就在姚知津出城請降的同時。徐州城東北,黃河岸邊,幾艘無桅大平船橫臥河中,以鐵索連起廣大踏板,絡繹不斷的人流如履高山,超出黃河,向北行去。
姚知津一邊扳著指頭,一邊喃喃自語:“那就是過了一個將軍,三個戰虎帳,四個輔虎帳,十二股民團和……”
“遲恐不及啊!”
候全感慨隧道:“大哥,二十多年了,我們終究又在一起,並肩作戰了。”
林立的旗號在這條浩大赤潮上空飄飛招展,繡著各式軍徽紋章的紅旗是紅衣陸軍,鑲白邊寫著省分編號的紅旗是義勇,紅邊藍旗是官方政務職員,紅邊白旗繡著字號的是鏢局,紅邊青旗是天廟以及官方醫護職員,紅邊藍旗是隨軍商賈合力,紅邊灰旗的是“回籍團”等官方構造,林林各種,難以概述。
“明公勿棄一城百姓!”
一個紅衣騎尉鬱鬱不樂地這麼說著,看起來他對本身這樁差事也很不滿。
姚知津心中還存著的一絲抵當之心,被這大水刹時碾為粉末。
又一個嗓聲響起:“非是音誤,而是你這詞者心誤……”
姚知津隻能勉強保持著城中民氣,至於出城邀擊……彆看隻要幾百紅衣在對徐州脫手,就在東麵城內行進的大水裡隨便分出一股,就能把徐州城給淹了,他確信翻開城門時,也就是丟掉城池時。
鏗鏘一聲,拔出腰間長劍,姚知津麵北而拜,橫劍就要自刎。卻被僚屬們一把抱住。
好不輕易攢夠了力量,他顫抖著問部下:“本日已過了幾麵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