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八章 昏君的末日[第2頁/共5頁]

“這一國，時勢有進無退，你還覺得，政事堂那幫酸儒，能持續以聖賢道把持外事？老夫感覺，你該擔憂通事館那幫小年青以外事亂了內政纔對。”

白小山失魂落魄地退下，正要出宮，被一人叫住，倒是《越秀時報》總編，越秀學院院長雷襄。

李肆深吸氣，又一句話，讓白小山神采發白：“報人以尋真為本，這冇錯，可你要服膺一句話，塵凡本就蒙塵，你要抹去灰塵，要讓本相閃現，就得支出代價！不是你支出代價，而是世人支出代價！”

白小山很年青，暮年在《越秀時報》，師從雷襄，厥後李肆想辦一份專談北麵滿清情勢的報紙，就把他拔了起來，擔綱《中流》。報紙越辦越大，李肆的皇室股分也越占越薄，但到現在還是有三成，是報紙第一大股東。隻是他冇甚麼心機細管，從未乾與詳細營運。

白小山咬牙叩首道：“小山在白城學院進學，深服段教員的真諦之說。小山以為，我輩報人，也擁有本分，那就是說究竟，尋本相，讓世人不為虛言惑語所矇蔽！小山以此為《中流》辦報之旨，千方百計，要尋得滿清根底之策。”

一國氣象初成，民氣老是有些過火，用李肆宿世的話說，眼下精華一國的百姓，個個都是憤青，就感覺老子天下第一，格外受不得委曲。主政的朝堂諸公，凡是行事溫和，都要被吐口水，即便李肆身為建國天子，開新世的賢人，聲望無以複加，還是難逃被置疑的了局。

段宏時沉聲道：“隋煬帝的經驗，你還看不清楚？外事現在關聯如此緊密，你就不該持續伶仃掌著，要讓政事堂跟通事館一起來看這表裡格式。”

樞密院裡，蘇文采領著軍情司和參謀司的官員，闡發得一頭是汗，還是冇有甚麼線索。

李肆很活力，精確說，是有些惱羞成怒。雍正的大決計終究砸了下來，讓之前信誓旦旦，說雍正冇那麼傻叉的李肆，外帶朝堂一幫重臣都臉上無光。

這都還隻是直接問責，很多熱血士子無所顧忌，在報上直接置疑“先南後北，由西向東”的國策，說這是明展腹背，勾引滿清南侵。而置疑的工具，文裡隻針對朝堂，意義卻很清楚，天子陛下，你是不是犯昏了？

軍情司官員非常委曲，六合會成分太雜，打仗不到這麼初級的決策，而軍情司的暗線，比來狀況也不仇家。

“咦，三娘不是說一百二麼？你如何就給老夫剝削了十五年？”

雷襄總結道：“我們所言的天道，不過是天人三倫，本色是人道。如果背叛人道，所行的天道又有何意義？報人本分，確是要合天道，要探究竟尋本相，可舉頭索道時莫忘了，我們還得腳踏大地，以人道為本。眾口鑠金，我們報紙一文刊出，效力百倍於眾口，說甚麼，如何說，要有衡量，有計算，要中庸行事。”

“當初你分開《越秀時報》，去辦《中流》時，我就說過，你這一道冇有錯，但你莫忘了，天道應於時勢，有些道，如果不應時勢，不但違天意，也逆民氣。你有冇有想過，你現在還隻是探滿清的軍國之事，如果依著你這一道，也去探我們的軍國事，還堂而皇之登載於報，會是如何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