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身在福中不知福?[第3頁/共3頁]
他這話一出口,關田氏驚駭地低叫出聲。
“我舅客歲輪了甲首,為了完糧,把水田都賣了。本年我爹輪到甲首,可除了口糧田和宅地,再冇可賣的。為了保住你家這十畝水田的田皮,我爹想得一夜頭髮都白了!一早我娘牽走二姐的時候,他都冇再,李四,你還是個男人,就吱個聲!”
“四哥兒不是你,他是你親爹!”
可俗話說“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並且金礦需求大量的人手淘金,以他現在這麼個窮漢,那金礦就是天上的玉輪,隻能昂首看,張嘴啃不到。
關鳳生哼了一聲,冇再。
“你四哥哥真有那麼好,就奉求他放過我們家吧……”
提及來還是一個字,錢。
接著李肆在紙上寫下了“金”,目光閃動了好一陣,又再度劃掉。
關鳳生喉嚨裡嘟囔了一聲,看來還真有這籌算,想了一想,畢竟是放棄了。冇了口糧田還是其次,冇了宅地,他們這家也就算破了,就算不顧他這家,過了本年,要再護住李肆,也都無能為力,更彆提嫁女兒。
關雲孃的容顏隻能說是比端方多一分,這會因為走得太急,紅暈遍及,看上去模糊又多了一分娟秀。可李肆卻冇有鑒美之心,關雲娘一臉的錯愕之色,像是產生了大事。
心神盪漾,一夜無眠,等李肆被窗外雞鳴聲驚醒時,才天氣已白。
隻是在這康熙年間,賣官還冇常態化,康熙也隻是臨時性地開捐納,之前平三藩,以後治河救災,期間征討噶爾丹都賣過縣丞一類的小官。而係同一些的是“捐出身”,能夠獲得監生的資格。他的佃主鐘老爺鐘上位,有幾十頃田,有幾座山場,也捐了個監生,卻從冇去就過學,更談不上考舉人,要的就是監生這個身份。
“恩典當然得報,可也要我們報得起,本年……就算我們家儘上最後一把力!”
“為了替你完糧,我娘要把二姐賣給鐘老爺,一早就帶著她去了劉村找劉婆子!”
屋子外,兩個身影躡手躡腳地退開,回到了另一間小土屋裡。
一樣是乾草鋪成的床榻上,關雲娘抹著眼淚,對身邊的關二姐這麼說著。
“四哥兒變了很多,這菜都冇動,你們也吃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