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九章 世上再無石頭記[第2頁/共4頁]
李煦昂首,到此時,李肆纔看清這個已訂交十多年的“老朋友”。
“起來吧,你我之間,何必這些俗禮?”
天然,李煦一人更是難以抵擋,這一眼後,他冇有再看第二眼的勇氣。
這話李香玉懂了,她也平靜了下來長睫明滅,跟李肆對上了眼。
“小、小女子自小與表哥青梅竹馬…・・・”
李煦看出了李肆對孫女的讚美,從速道:“不過是小兒家苦衷,怎能當真呢?”
猜想成真,李香玉腦筋嗡一下就炸開了,心境慌亂至極,再冇之前在公堂上的固執不平,結結巴巴隧道:“小、小女子的山長還是朱娘娘呢這、這不是亂、亂……”
本來命定的林黛玉造主,還不知本身的表妹在天子嘴邊溜了一轉,他吃緊奔向李府,就在半道上遇見了桂真。
人雖走了,這長長一歎還是入了祖孫倆的耳,紅樓?林黛玉?
李肆笑意更深:“你表哥是叫……曹沾?”
李煦心機揭露,苦笑道:“陛下真是知我・・・・・・”
可惜,李香玉的小巧算計全都在才學上,冇有分一絲到運氣上,那一條線非常純粹,從兒時一向積累起來,濃烈得再難化開。
進到這小院的前堂,劈麵就見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正拂著馬蹄袖跪倒在地,口裡還喊著:“罪民李煦叩見皇上,萬歲萬歲千萬歲,謝皇上不殺之恩……”
李肆笑了:“可這一寶卻非物事,還得看人家願不肯意。”
老了,真老了,再不見一麵,就要被閻王爺收了。
已不見李肆身影,院門也由侍衛親軍封住,桂真和一行侍從還是立得直直的,眼裡出現點點晶瑩亮光。
李肆再看向李香玉,笑意盈盈:“小香玉・・・・・・你爺爺要將你當和氏璧獻給朕,保得你李家安寧,你本身是甚麼意義?”
“小女子不敢自稱孝烈,但如果能以小女子之身換得一家安寧,小女子怎會不肯?並且……並且能奉侍陛下,還是小女子的莫大福分。”
李煦道:“她既能為小人上公堂,自是願為一族而勞。”
以後廣州糧價風波,李煦也是推波助瀾之人,可最後不但被李肆拿走了收益的大頭還讓李肆在廣州申明大振。
李肆指了指桂真存在法司保衛那邊的象牙柄短銃,隨口數落著。桂真啪地再蹬腿揮臂施禮:“職下知罪!”
李肆捏著小鬍子,嘴角微微翹著,神態跟早前在西津渡口,將棒棒糖遞給許妹時幾近一模一樣。
李肆看向李香玉,再度微微遺憾。他是天子,生殺予奪不過一句話。即便他在竄改中原,竄改君王,再不是舊時的天子。可事有大小,以君權決計一人將來,他自不會有太多顧忌。
見李香玉彷彿已點了頭,李肆心中卻微微遺憾,可惜,也就僅此罷了了。收成《紅樓夢》中林黛玉的原型,加上一個生鮮適口的蘿莉,兩點加在一起,對此時的李肆來講,已是不值一提。
卻不想那李香玉再道:“可小女子感覺,陛命令我中原改革,積德法於世,我們李家隻要守法,就該能得安寧,為何還要以小女子來換這安寧?”
就這一眼,對舊清康熙雍正兩代天子都很熟諳的李煦,有了極其豐富的觀感。論華貴威儀,論心機深沉,李肆較著不如康熙,論帝王之威,權益之壓,李肆又不如雍正。但麵前這個三十來歲,邊幅比“豐神超脫”差那麼一點的小鬍子青年,身上充盈著一股糅合了聰明、凜然和彷彿能看破凡人運氣的超脫氣質,即便是康熙雍正都立在麵前,也難在氣勢上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