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真理三綱[第2頁/共3頁]

“老夫的筆墨，印在擦屁股的草紙上，幾十文錢一本滿大街賣，即便不為銀子，也失了顏麵。那盜版之人，從速殺一批，流一批”

這個表態讓舉子們心中蠢蠢欲動，董仲舒立起上天，大講天人感到，也是含著讓士子製衡皇權的企圖，卻盤曲蜿蜒，遮諱飾掩。而李肆隻把君王立為人間仲裁之尊，如許的君王，必定就要倚道而行，而他所倚的君霸道，大師都有了發言權。

有一句話叫“過猶不及”，親親尊尊，基於血脈宗法之禮分散而出的孔孟之道，有著它本身合用的範圍，那就是品德範疇。但是品德被扯來糊國政之牆，就變成了官儒。在漢人王朝期間，即便跟法家連絡，畢竟還受著合用主義的限定，風險還未深切骨髓。而到了滿清，外族一壓，儒法相織，這多跨出來的一步，不但拖著國政墜入腐臭深淵，還讓本來的品德失了本質。滿清犬儒社會的各種光怪陸離，那就是再新鮮不過的實際寫照。

目睹夜色已深，士子們也都民氣似醉，這麼多一時難以消化，李肆就不再多言，虛虛拱手道精華一國，還僅是小小六合，如果不肯受這般出息，孤無牢騷，如果願與孤聯袂而進，在此孤代治下千萬民人，向諸位謝過”

李肆朗聲道孔孟之仁，乃民氣根底。治國非止治民氣，以是纔要孔孟之道與諸道並行，而就診民氣一事，非孔孟道不可”

“至於諸位，精華將來，還等著大師儘展所能呢。橫渠有言，為六合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承平，這是他對讀書人所願，而在這精華，更有去處，待著諸位去踐行”

“中原立國，為謀萬民相利，背國者蠻夷，入國者中原，曰……國為民之綱”

他有些嚴峻數千裡以外，這番動靜，這國能不能周應得及？彆忘了，韃子在西北鬆了口氣，現在也該是摩拳擦掌，有所動靜吧。”

上帝道這一論的打擊，讓舉子們心絃劇震，卻不像要踢飛孔孟那般衝突。明清寒暄時，黃宗羲、顧炎武和王夫之等一輩人，已經在講虛君之治。但在外一麵，有滿清入關，打斷了這思潮，在內一麵，這幾人之學說，未能窮究成理，畢竟隻是漂渺之言。

卻不想李肆丟出這上帝道，一腳將孔孟道統踹下朝堂，一腳也將君王踹下遙不成及的雲巔，竟是再牽起了那三人之說的尾音。而與之分歧的是，李肆不是要虛君，而隻是“矮君”，他要君王跟著孔孟一起矮下去，由此敞開空間，迎入其他的道。這一說竟是自洽一理，讓黃王顧那番虛君之論有了實在的落處。

李肆持續畫餅，但這餅倒是清楚可見，將成究竟的。

老頭剛纔也隻是裝瘋，現在則講到了閒事，不過語氣有些熾熱，像是在找李肆要酬謝，他老頭子拚儘骨肉推著這思潮來迴盪動，最後有了安穩流向，還不燃了多少陽壽。

孔孟道連著理學，被李肆推下朝堂，停在了民氣一層。而他所持的“君霸道”，士子們看白城學院承平樓薛雪所講的課目，竟有些近似鬼穀子一類的“謀道”，也就是帝王術，都覺再冇插手的空間。

嗡嗡群情聲頓止，大師也都在深思這題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