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做人的方向[第1頁/共3頁]

【2：清朝官員有公罪和私罪之分，公罪惡輕，私罪重。公私之分，看的是主觀還是偶然，跟公私事無關。】

“但斷掉一根手指，倒是必須的。”

鳳田村西麵十七八裡地是一個渡口，順帶也成了這周遭百裡內的一個市集，來交常凡人流頻繁，金山汛的綠營還在這個叫西牛渡的處所設了五名塘兵【1】。

“四哥兒的話不仔諦聽，上北下南，左西右東。”

老秀才的神采奇特了，像是感慨，又像是追思，憋了好半天，他俄然揚起脖子，哈哈地大笑出聲。

“阿誰北、阿誰西……還是認倒黴索。”

是啊，他們這些草民根基都隻呆在周遭百裡以內，生老病死，都不挪窩，這也是曆代朝廷，無數前賢的胡想。認路？需求嗎？

狗子答道，還偷偷看了一眼關二姐。

“人活著，就像認天上的星星一樣，得有一個方向，如果冇這方向，那腦筋就是一片渾沌，跟牲口也冇辨彆了。”

將賴一品逼積欠的事情一說，老秀才眯起了眼睛，連連點頭這的確是自尋死路……”

然後他溫聲問道如果你隻想免了皇糧，這事我能夠說合。”

關二姐和兩個少年抬頭悄悄看著，昔日奧秘莫測的夜空，俄然變得有了方向，頓時心神丟失，恍忽在星光當中。

“李四問那話是意義？莫非他會那事？不成能……客歲不管是縣衙，還是大哥他們，都在著意掩著，他一個圈在這周遭百裡地的窮漢能夠？算了，傻子的心機可不能去揣摸。關二丫頭那張小臉，嘖嘖，就跟玉瓷似的，養上幾年，那還不是個大美人……”

接著他眸子子轉了幾圈不可，隻是他的話，李朱綬說不定還會狗急跳牆，我得幫他一把。”

小女人應了一聲，脆脆唸叨認星先從北鬥來，由北往西再展開……”

笑了好一陣，他才喘回了氣。

“隻以部議的話，論公罪，最輕永不敘用，論私罪，最輕發遣【2】。”

“你們好有誌向，比得上豬狗牛羊了。”

【1：清朝綠營有三分之一是汛塘兵，汛下有塘，普通就幾小我扼守，賣力稽查哨望。】

“北鬥七星找準了，看住鬥口的兩顆星，再向內涵長，大抵五倍鬥口長那麼遠，那顆星，就是北極星。它始終都在正北方，認準了它，你們就不會迷路。”

他深呼一口氣，點頭道你可直接去縣城找李知縣，以你在此事上的心性，我也冇可叮囑的，李朱綬此人器具不敷，卻還算復甦。”

是 由】.

“左就是……拿碗的手，右就是拿筷子的手，啥，和我是反的？這會……”

又是星夜，李肆輕摟著關二姐問可會認了？”

劉村的劉宅裡，劉婆子臉上餘恨未消。

接著他將這點煩惱一甩了之，腦筋裡轉起了肮臟的旋渦。

“不整治李四？”

“康熙五十年，客歲……唔，冇，我模糊記得縣衙外貼過佈告，滿篇都是皇恩浩大，尾巴下模糊有輪免的小字。貼得又高，那羅師爺又寫得狼籍，冇誰細心看，我也隻掃了一眼。”

“李四，你要做？”

“冇冇！讀的是書？讀來又有何用！？”

“石頭，你為啥活著？”

費了好一番工夫，吳石頭也終究找到了北鬥七星，李肆望著星空，眼睛賊亮。

賴一品悠悠說著。

關田氏怯怯地說著，之前在劉婆子家那一幕，至今還在她心口裡撞著，這兩日她老是在後怕，怕的不是賣了女兒的慚愧悔怨，而是這四哥兒會對她。還好他把二姐搶了，從阿誰吼一嗓子，周遭百裡都能聽到的劉婆子手裡硬生生搶了！乃至契書都簽好了，如此肆無顧忌的行事，她這輩子從冇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