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我為消災而來[第1頁/共4頁]
“老邁,你……”
【1:康熙中前期,綠營兵已經腐蝕,很多兵丁另有主業,隻把從戎看作副業。軍官乃至還鼓勵兵丁另找他業,如許他便能夠砍下一半月餉,揣到兜裡。】
蕭勝苦笑,冇難堪?成果卻被人家連褲子底都扒掉了……
一個清臒的老頭穩穩坐在書案邊的太師椅上,舉著一鍋煙,呼嚕嚕抽著。這就是羅師爺,掌管著李朱綬的賦稅刑名,每年拿李朱綬的六百兩銀子。聽到東主張有所指地在叫窮,嘴角邊的鬍子微微掀了一下。
老秀才利索地點頭他是我弟子,?是用了我的名頭,你才放的他?”
見蕭勝這神情,老秀才嘴裡嘖嘖有聲冇用我的名頭?這小子,真是有本事呢。”
可縣官老爺畢竟是有涵養的,刹時諱飾了不快,換上一副東風盎然的麵孔,開端跟李肆議論起村落的風土情麵,涓滴不提李肆的來意,讓李肆充分領教了官老爺們做事寒暄的氣度。
英德縣城在北江西岸,城週三裡,明朝編戶九裡,是個不折不扣的小城。但即便是在明朝,也不是統統人都住在城裡,更不消說人丁日增的清朝。
見蕭勝神采不對,老秀才驚奇不已你冇難堪他?彆跟我敷衍,我你們跟鐘上位賴一品的乾係。”
李朱綬拖著長長尾音應著,心道公然是個鄉間草民,一點也不知禮,我們的前戲還冇作完呢。不過他也鬆了口氣,這前戲冇人共同,還真是挺累人的。
“我已經說過,提這些事並無他意,隻是要蕭把總你明白,我剛纔所說的大事,可不是唬人之言,那確切是你絕對不想牽涉在內的大事。”
“羅,他田克五田從典,三十四年知英德縣,一向呆了三任都冇挪窩!四十二年委曲了一下,四十三年就進了都察院,四十九年遷了左通政,現在才兩年不到,又遷了光祿寺卿,我能跟他比?”
李肆笑了,朝蕭勝拱了拱手,正要走,蕭勝俄然又說你也冇見到過我蕭勝……蕭把總。”
李肆將一張紙掏了出來,雙手展開,清清楚楚地揭示在李朱綬麵前。
蕭勝也是個果斷之人,咬了咬牙,短長就衡量清楚了,“我明天冇見到過你……”
李朱綬唉聲感喟,故意想扣點羅師爺的年脩,卻被軟綿綿一句話頂,也不敢再在“收成”這個話題上深下去。
英德縣知縣李朱綬剛退了堂,正受著自家羅師爺的鼓勵,可結果彷彿不較著。
“鳳田村人李四,拜見父台李大人……”
“我可不是田克五……”
李肆這話的分量,蕭勝現在衡量出來了,剛纔隨口說出了的秘聞,他已經明白,這個少年真不但是讀了幾本書那麼簡樸,那麼這大事,當真也不是他能隨便摻雜的。
高個子仗義,拍了拍胸脯我去鐘府!我嘴笨,照著老邁的話說一通就好。”
李朱綬一臉笑意地抬手虛扶,李肆的膝蓋隻在地上點了一下,就順水推舟的直了起來,心想你不要這一拜,前麵可就再冇了。
被逼到退無可退,蕭勝這才醒過神來,遊移地問老秀才那李四和老你……”
踏上石板路,瞅到路邊立著一塊石碑,上麵寫著“本縣父母田大爺仁德恤民……”等字樣,是一篇頌文。李肆這才記起,英德縣曾經也有一個彼衰老爺,名叫田從典。算算他任英德知縣是十七八年前,雍正年間官至尚書,眼下應當也是初級京官了。他在英德減雜派,修路橋,興文教,作了很多實事,這條石板路該是他主持修的。田從典在英德名聲很高,英德人都以“田大爺”尊稱【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