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六章 天命自有天授[第1頁/共3頁]

此時一名明王已就正北拜位，恰是那襄王朱慈允，看來他是主祭之人。

“可接下來呢？接下來該做？天王……要接這天命？”

這是絕位……

朱雨悠反而擔憂起來，如何得天命，這就乾係到法統的題目。李肆立國，以英為號，這國事承中原道統，但李肆的君國法統該從何而來呢？如果是朱明禪位，法統便可從朱明那來，現在徑直讓朱明稱亡，絕位之檄裡又不提精華，而是說上天自授，李肆該去拿？

可他冇體例叫喚，這確切冇有前例，但卻並非分歧禮。因為在場這十六位親王，就代表了朱明的血脈，還以永曆牌位代祭上天，這前明的法統就在他們身上，他們有權對朱明法統作出措置。

一邊的範晉，連帶於漢翼，乃至場中賣力鑒戒的方堂恒，乃至遠在天壇外的陳舉，都暴露了豁然的笑容。統統黑衣衛、侍衛親軍，黃埔講武書院的學員，連帶各軍官兵們，也都麵露淺笑。

安九秀另有感慨，朱雨悠神思卻又恍忽了。一身素白孝服，頭戴紗網巾的李肆，正從大中門奏出。一現身就引來十數萬人大聲呼喊。

樂聲中，朱慈允抱著永曆牌位，在昊每上帝主位前膜拜，上香，然後三跪九拜，此時站在中層拜位的其他十五位親王也向神位叩拜。接著朱慈允叩拜四方天帝神位，接著再向供案上的大明曆代天子牌位叩拜。

梁載琛頓腳道這……這分歧禮？”

世人還心馳神搖中，朱慈允一聲長呼，永曆牌位歸入書案，與朱明曆代天子牌位並立，十五位親王來到上層，與朱慈允一同膜拜。

史貽直明白了，以梁載琛為首的禮科諸人更是明白得通透，都是臉肉擰著，鎮靜的紅暈轉難堪以置信的炎熱，很多人深呼吸，就要籌辦叫喚，卻被四週一幫官員冷眼看住。

看著這個素白身影一步步走向圜丘，朱雨悠心說，這稱呼，該是很快就要變了，一個新的期間行未到臨。

“我大明太祖天子，憤蒙古蠻夷之治，揮戈而起於草澤，掃蕩中原，砥定帝業，於今已三百四十九年……”

膜拜得腦袋發暈的朱慈允深吸一口氣，拱手舉牌，袞服大袖內側，貼著一篇寫得密密麻麻的文章，那是他的發言稿。

“現奉永曆牌位入大明祖祠，永曆之號，絕於七十一年，自此我朱明皇祠將固位而封……”

“假鬍子，那還是我幫著修剪的呢，不過夕夕在一邊拆台，隻好留個光下巴。”

“大明承天命而立，其亡也乃天命所定，功過自有先人論。我等朱明宗室，奉永曆之位，在此為明祭天，將天命償還上帝我中原天命將由何者而續，自有上帝擇賢授之。”

朱慈允是在總結大明之治，既表揚大明持續而下的內仁外剛，獎飾大明所凝之中原骨氣，也攻訐大明曆代天子失政之處。

到第九禮望燎，也就看著祭品燒完，奏“佑平之章”，大典結束。

第一禮完，接著是第二禮奠財寶，奏“景平之章”，第三禮進俎，奏“鹹平之章”。

不，不是禪位。曆代王朝，都以承天命而自居，禪位是將天命交給繼任之君。比方當年漢室禪讓曹魏，曹魏禪讓晉，乃至五代時一向持續到宋的禪讓之製，那都是轉交天命。

可現在，朱慈允代言這一幫宗室，直接將朱明所受的天命還給上天，朱明就此完整亡國，這是從法理上斷絕了往前任何詭計複明的能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