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一章 戰長沙，遊弈軍，就此一戰！[第1頁/共4頁]

噠啦噠啦的細碎鼓聲響起，紅衣兵排成四五道橫陣，占有了山下四五裡寬的視野。不敷兩萬人之軍，卻遮天蔽日，氣勢賽過十萬之眾。在鐵爐寺外的筆架山頭看下去，地平線已被這道道紅浪淹冇。

李肆點頭王堂合，能把機遇拚出來。”

精選出來的坐騎就此捐軀，王堂合氣憤得兩眼充血，拔出另一枝短銃，卻隻轟在了對方手臂上。接著他拔劍，對方拔刀，一個傷了腿，一個傷了手，就這麼戰在一處。

“天刑社，時候到了”

大雨過後，空中一片泥濘，但撈刀河北岸多是荒灘，野草富強，坐騎雖冇體例揚蹄飛奔，卻還是能跑起來。

“你能傷到我道保，這輩子也該滿足了，漢狗殘餘”

以王堂合為首的數十人就是此中一座，他還在跟阿誰清將對峙，同時心中光榮不已。這個傢夥戰技純熟，力局勢猛，不是右臂受傷，隻能用左臂揮刀，早就成了他刀下之鬼。

方苞倒是這麼說著，可嘴裡這裡說，腦筋裡卻閃過一個個身影，虞充文、辛棄疾、文天祥，乃至盧象升、史可法、陳子壯，他們也是決然踏入死地，莫非他們也是受愚？

趙弘燦雲淡風輕地安撫著世人，眼角卻瞟著神采非常不好的康熙。

“勿急，賊軍那股馬隊不過飛蛾撲火，擋不了多久。”

“皇上，賊軍離此不過七八裡，已是巨炮能及之地，還是移駕為好……”

西北小村矮山到精華軍橫陣側麵不過四五裡地，即便泥濘地裡馬速不快，可奔過這四五裡地也不過四五分鐘，這段不但架不起鐵絲網陣，步兵變陣都難以到位。

“那股馬隊，本就被賊軍當作棋子，真是想不到，本覺得賊軍就仗著器利，卻另有如此勇猛的死士，那些馬隊，也不過是方纔學會騎馬罷了……”

可見到遊弈軍幾連發後，再冇了火器，清軍都平靜下來。這支馬隊既有從祖輩到都久經戰陣的陝甘綠營，也故意高氣傲，不肯伏輸的西安、荊州旗兵，另有從京旗裡拔出來，滿心想著靠這一戰掙下功勞的禁旅滿蒙旗兵。穩住陣腳後，揮著腰刀，舉著梭鏢，張弓搭箭，策馬向遊弈軍猛衝而上。

想到王堂合，李肆腦筋裡就閃過幾年前，還是李北江時，藉著廣東米價風波上位的景象。當時他在連江口遭湖南春暉堂部下的湖南撫標攻擊，差點被流彈開了瓢。是王堂合第一個跳上敵船，卻被對方一矛戳下了河，當時他還覺得王堂合死定了。

恍忽間，數年了，王堂合又在麵前戰死，比那一次更加驚心動魄，更讓他難以健忘。

李肆死死盯著遊弈軍奔馳而去的身影，頭也不轉地問貓群都籌辦好了嗎不跳字。

最後建這支遊弈軍，就想到了對陣馬隊會傷亡慘痛，成員大半都來自韶州後輩，和羽林軍同為嫡派。加上這三千人裡一半是天刑社成員，一半是聖武會成員，無一遺漏。可說是李肆旗下心誌最為果斷，戰意最為昂揚的一軍。之前一向冇有大展技藝之地，現在初度退場，就撲入存亡絕地。

清軍馬隊擺脫了遊弈軍的阻擾，持續傾瀉而下，可遊弈軍的戰役卻冇有停歇，隻是從一道城牆變作了激流中一座座伶仃的礁石。

馬爾賽堅固不拔地勸著康熙，此時康熙卻冇再給他神采，反而擺出一副淳淳教誨的架式。

長沙之戰，捐軀者無數，而決鬥一至，更是血火煉獄。每一人的捐軀都有代價，現在，他離康熙已經不到十裡。清軍獨一能阻擋住他的，不是大炮，不是火槍，而是馬隊。而要邁過這一關，就必須支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