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天涯斷腸人[第3頁/共3頁]

“好吧，那麼，明淨的漢家女人，你為跟我腳下這排瑤女人湊在了一起？”

“你一張嘴，可吊著們幾十口家人的命！”

“家人是命，你們也是命，你們丟了命，你們家人一定能保住命！傻女人，隻給你十秒……息考慮！”

楊春的閒閒腔調突然轉冷。

聽到這，勞二的腰折得彷彿都快斷了。

“楊太爺，今早我特地去瞅過，她們正勾搭著礦場那幫泥腿子呢。”

側邊那人固然決計佝僂著身材，眼眉間的暴戾卻也諱飾不住，帶得肥大的身影也充盈著凶煞之氣。

“如果出了岔子，彆說彆的那三百兩銀子拿不到，你和你的，也彆想在這粵北混了，勞兩端……”

李肆抬高了調門，逼視著盤金鈴。他這話可不是虛言恐嚇，直到民國，廣東都還產生過爭辯，要不要直接將麻風病人個人用槍子“措置”掉。在這明清年代，殺了一群麻瘋病人，可不會當作普通命案來措置，乃至……不會有案子。

不過想想也普通，前人早就深通這生化戰的要義。當年蒙古西征，將染了鼠疫的屍身丟入守軍城池，傳聞歐洲中世紀的黑鼠疫就源自於此。而將麻風病人當作生化兵器這事，也不是絕無獨一。一百多年後的鴉片戰役期間，湘軍入粵，因為軍紀廢弛，劫奪處所，恨得本地人將染有麻風的女子送去“慰軍”，成果湘軍大多抱病，安然回籍者十不存一。【1】

就在這木柵之北，一座小鎮人頭攢動，熙熙攘攘，這就是浛洸市，木柵是承平鈔關英德分關設在浛洸的一座關隘。小鎮以外，木柵接岸處，一人負手張望著出關的木船，另一人正微躬著身子，小意地伺立在中間。

勞二腦袋點得雞啄米，一個勁地應著是，接著眉毛一皺，訴起苦來太爺，就是這落腳之地……鳳田村四周也冇破廟舊觀。那礦場上另有汛兵守著，弟兄們風餐露宿的，吃些苦頭倒冇，就怕露了行藏，